离开前小山问他姐可会有事,钟全没有多言。
他动的,可是少爷放在心尖上,伤了一根头发丝都要暴怒的人啊。
沈青洵将宋初渺抱回了侯府,径直去了他的院中。
啼莺不知何时已跪在院中,沈青洵未看她一眼,抱着渺渺回房,轻轻将人放在床上。
就这短短时间内,小姑娘原本苍白的脸已经成了异样的烫红。
沈青洵伸手一碰,额头滚烫。
他命人即刻去找薛大夫来。
又叫人端了热水,拧了帕子替她把嘴边和指尖干了的血渍都擦了干净。
薛大夫几乎是被拖过来的。
把了下脉后,神色一变,显得尤为凝重。
也不管宋初渺平日里如何怕扎针了,取来银针就往几处大穴上落。
沈青洵的院子里,平常像是看不到影的下人们,一时间全冒了出来。
人影来去万分忙乱。
会去搭理啼莺的,也就几次经过的钟全了。
他无奈道“你先回去。”
啼莺不理。
“在表小姐无事之前,少爷没有心思处置你们。”
啼莺哑声道“没管好小山,还被盗去令信,都是啼莺的错处。”
“那你现在该去好好管着他。”钟全说了处地方,“他被少爷打伤,现在没人有功夫理他,不知还活着没有。”
啼莺这才动容,看了钟哥一眼,明白了什么。
她郑重道了谢,忙起身离开,焦急地赶去了。
小山身上的伤,实际上钟全带回来时,已替他简单处理过了。
啼莺来时,看着他目色复杂。
小山倚靠在角落,出着神,一时没有发现她来了。
皱起的眉头间,笼着散不开的浓浓阴郁,陌生得像是另一个人。
小山在她眼前一向懂事听话,眉眼干干净净的,啼莺从没见过他那张秀气的脸上,露出过这种神情。
啼莺想,原来她不懂他。
“小山,你究竟在做什么啊?”
小山这才发现她来了,忙将那种神色收起,低着头一言不发。
啼莺蹲在弟弟面前看着他。
小山安静许久,才开口一字一顿说“姐姐做的事太危险,小山妄想让公子放你离开。”
可他好不容易有了勇气,却依然无能。
啼莺无奈道“阿姐说过,能在公子身边做事,我很高兴,我心甘情愿。为何要离开?”
她虽是有替小山考虑,但也确实是如此想的。
她不明白弟弟为何不信。
小山嘴角慢慢一撇。
他并不信她。
从那一次起,他就再也不信她了。
他望着地上,低声喃喃道“不是,你是为了我。你不顾自己安危做的所有,都是为了我。”
啼莺愣住了,可也不知该说什么。
小山什么也听不进去。
这里钟哥安排了人看顾,小山暂时也不会有什么事。
啼莺便起身往外走“你好好养伤,剩下的事不用多想。你做错事了,姐也会替你跟公子求情。”
这话才一下惊醒了小山,他忙抬起头,不安地问“姐,要是恩公发怒呢?”
要是,打算杀了他呢?
啼莺笑了笑“别怕,有姐呢。”
小山一咬牙,秀气的面容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