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为什么!”一个茶碗摔在彩云脚边,“撕拉”一声四分五裂。
“你跟我一同长大,我有什么好的都想着你,就是说一句姐妹也不足为过。可是你呢?想要勾引世子不成,便把主意打到爬床上。又胆小怕事,生怕我嫉妒成性把你给杀了,便教唆别人替你爬床,好试试我的底线是吧?”
“彩云,你拿良心说说,我赵清婉哪里对不住你?!”
“夫人息怒,别气坏了身子。”彩云一事惊动了侯府上下,不仅孙家连忙退了亲事,就连自嫁了人便一心相夫教子的墨云也匆忙赶来。
墨云拍着赵清婉的背,恶狠狠地瞪着彩云。
墨云说“彩云,到现在你还不准备说实话么?夫人待你恩重如山,你薄情寡义想要恩将仇报,彩云,做人要厚道!”
灵云在一旁插嘴道“彩云,背主之事你还有什么话说?”
事情到如此境地,头顶的那把刀终于落下,彩云心中竟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彩云惨淡一笑,突然抬起头直直地看着高高在上的那个女人,“我早有预感我彩云会有今日这个局面。”
自孙成求亲成功,一切都按照她的想法顺利地进行,她非但生不出丝毫高兴,竟一日更胜一日的不安。到这几日,她每日仅能睡三个时辰。
今日,到了如此地步,她心中没有半分伤感,竟生出终于来了的感觉。
“郡主,您打从娘胎里生出来便是顶尖上的人儿,满月收到的随便一个物件就能抵上我家几口一年的花用。你生来富贵,我因为家中没有多余的粮食只能被卖进郡王府为奴为婢。你自小学琴棋习书画,我想要不做一个睁眼瞎必须使劲浑身解数讨好你。”
“凭什么?”彩云眼睛直直地盯着赵清婉的脸,“只因你投胎到簪缨世家,就高人一等,不公平。”
“你觉得不公平,难道就是伤害婉婉的理由么!”安静陪坐在一旁的楚元宗暴躁地站起身,指着彩云骂道“不知好歹,这天下饿死人的数不胜数,被卖进府里蹉跎死的丫头不知多少。你吃赵家的,用赵家的,竟还不知感恩,忘恩负义的东西!”
彩云笑了,眼底满是癫狂,“世子,这她赵清婉先耽误我彩云在先!”
“郡主,在家中你有父母宠着。但为何你偏偏如此好命,嫁了个男人,也待你忠心不二。这全京城谁家姑爷不是三妻四妾,谁家陪嫁丫鬟不是被开了脸做妾。”
“我爱世子,自见了第一面便喜欢上了。我忠心耿耿服侍你这么些年,你为什么耽误我的青春,让我虚度这么些年。”
楚元宗感觉就像是吃了只苍蝇,厌恶地别过脸去。
“难道是夫人逼你的么!”墨云看不下去,气得脖子青筋都暴起,“当初夫人一嫁入侯府,便让咱两好生考虑,选一个可心的人嫁了。是你说你不想嫁,眼高于顶,夫人不欠你的!”
赵清婉被彩云的说辞恶心得手颤抖得停不下来,她自问待彩云如同亲姐妹,就是墨云也要往一边靠。当初有多看重,现在她就有多恶心。
手无意识地抠手掌心,楚元宗捂住她的手,关切地看过来。赵清婉回了她一个放心的微笑。
整了整情绪,赵清婉看向还跪着的彩云,“出身,不是我能决定的。父母疼爱,家境优渥,是我上辈子做了好事,这辈子该我享福,我不欠你的。而,夫君爱我,那是我们夫妻二人之事,别家陪嫁丫鬟做妾室,那是别家。在我这,没那个道理。”
赵清婉没了刚开始情绪的大开大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