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凄苦之色,“祖父他地下有知,要是知道您说了这样的话,必然也会十分欣慰。”
顾代先生再叹口气,又细细问起了李芸舒的祖父是如何去世的,临终前说了些什么,又是怎么和她说起自己的。
因为李芸舒的脑子里没有一点她祖父提到过顾代先生的记忆,所以石韵很有理由怀疑这两人当年应该是闹得很厉害,已经到了绝交的地步,李家祖父于是只当自己的亲友中再没有李炳炎这个人了。
如今人死灯灭,顾代先生再提起李家祖父很有些追忆后悔的意思,石韵就不好说自家祖父压根没提过他,于是就用自己早早出嫁,祖父过世之前的那几年都没能在他老人家身边陪伴做借口,一问三不知。
好在她虽然没能回答出顾代先生想问的话,但谈吐十分得体,大方温婉,还不时能配合着顾代先生的感叹哀伤一下,顾代先生便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最后又长长叹口气,满脸黯然,神情萎靡地向几人道歉,说想起故人心中十分感伤,因此精神有些不济,需要先去休息一下。
邵易圣忙叫了仆人来,送他回房休息。
石韵惊险过关,也需要放松一下,歇一歇,于是紧跟着起身。
齐庆轩有些担心她,“芸舒,忧思过重是个很伤身体的事情,你是不是也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走走?”
石韵自然不用他,“没事,我出去喝杯热茶,听外面的人说说话,热闹热闹也就好了。”
齐庆轩顶着邵易圣那含有兴味的目光,不好硬跟着她,只能留下来和邵先生继续闲谈。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邵易圣就主动说起了石韵,用老大哥的口吻说道,“我原以为她是个没什么见识的乡下妇人,想着与你不般配,两人在一起话都说不到一处,也是难受,你离婚也好,现在看来你这位前夫人却并不是那样的人物,你怎么也要学那些少不更事的年轻人,只因在外见了些世面多出几个红粉知己就看不上原配妻子了,要闹离婚?”
齐庆轩苦笑,“我也是一时冲动,没考虑周全,只是现在婚已经离了,再多说也是无益。”
邵易圣却摇摇头,他向来热情,乐于助人,心里想着这也没什么,离婚了可以再复婚嘛,不过是再办场仪式的事情,旁人都是离婚再娶,他要是离婚了再复婚,说不定还能做成一段佳话。
邵易圣的年纪比时下这些进步青年要大上几岁,便更有些传统的劝和不劝分的思想,加之见齐庆轩自己也说是一时冲动,没考虑周全,就更笃定了劝和的想法。
正要开口,书房的门却被人轻轻敲了几下,便先扬声道,“请进。”
一位穿湖绿旗袍的娇俏小姐探头进来,却是陆次长的千金陆彩凤小姐。
邵易圣知道这位小姐最近一直对齐庆轩情意绵绵的,便问道,“陆小姐是来找庆轩的?”
陆小姐点头,“是啊,”转向齐庆轩,神色见有点很真诚的焦急,用一副和自己人说话时的口吻提醒齐庆轩,“齐先生,和你一起来的那位女士不知怎么的,在外面被戴娜小姐说动了,要买戴娜小姐的一件藏品!她是新来的,不知道深浅,咱们可都清楚,戴娜最有些促狭心思,爱用她的那些藏品戏弄人,别要到时候闹得太难看,不好收场,你还是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