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哥点点头,斜了二弟一眼,“他总想逞能。”
林二哥觉得好点了就待不住,有时候爹娘不在家,他在家里负责照顾大哥,他看大哥情况好就忍不住想出去溜达一下。
林二哥赶紧打岔,“说什么,说什么呢,没有的事儿。”
林菀也没说他什么,二哥本来就是好动的性子,因为生病不得不好几年憋在家里,一旦能动弹他就想出去看看。她很理解,一个向往外面的人被迫呆在炕上好几年,那真的难以想象,所以她也不批评他。
“二哥,你出门行,不可以去远处,在家门口溜达就好。”
林二哥笑道:“我有数,我又不傻。”
毕竟他还没好,隔段时间还是会大发作,发作起来是不分情况场合的,直接倒在地上失去意识。
等饭好了的时候,林父和林三叔从外面回来,他们用独轮车推了很大一捆树枝子回来当柴火。
林三叔:“我编了几个草席子,去拿个给侄女挂窗户。”
乡下很少有布挂窗帘,都是在窗外挂个破草席或者帘子,挡光挡风。
聊了几句,林三叔就告辞回去各家吃饭。
自从和林大伯家决裂以后,林菀娘家和三房走得比较近。倒也不是那种好成一家的,就是有好事互相沾光,有麻烦一起分担,有来有往,没人只占便宜不付出。
吃过饭以后,林母和林菀在堂屋刷碗,林母悄悄告诉林菀,林大伯家几个儿子最近闹得不愉快。
老大老二早结婚,现在轮到老三,原本有林菀的聘礼给顶着,老三亲事差不多。可惜被林菀大闹了一场,聘礼要回来,老三手腕还裂了,后来说媳妇就没那么容易,到如今还没定好。于是老三就急了,要求家里多给他出点彩礼,总能说到媳妇的。老大倒是无所谓,但是老二媳妇不肯,因为她当初聘礼没多少,凭什么给老三那么多,以后还有老四呢?
林母:“闹好几回了,那次你三婶说正吃饭呢,老二家砸了碗,兄弟几个翻了脸。”
以前林大伯和赵全美总吹嘘自己儿子多,什么四个儿子四条龙,他四个儿子又听话团结,谁也不敢惹,让老二老三都舔着他,侄子也会罩着叔叔们。
这会儿可好了,自己内部先闹起来,整天互看不顺眼。
林菀:“他们自己心术不正,那是早晚的事儿。”
就跟陆老太那一家子一样,整天欺负儿媳妇,总会碰到厉害的不受欺负,可不就闹甭了么。
林母又说她给女婿做了双鞋,一转头看院子里的陆正霆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下意识夸了一句,“女婿个子可真高!”夸完她哎呀一声,愕然道:“闺女,女婿这是站起来了?!”
林菀笑道:“是啊,现在只能站起来,还不能走。”
林母喜得跟什么似的,“真是老天有眼。”她又瞅了瞅,悄悄跟林菀道:“在家里练,先别让人知道。”
林菀点点头。
林母又道:“村里人最会说是非,什么事儿到他们嘴里,不定就变成什么样。总有那些望人倒霉不盼人好的,他要是看女婿站起来,不定怎么想呢,要是以后女婿能走还罢,若是……他们可又换了嘴脸呢。”
她经历了人生的起起落落,尝尽冷暖,知道全心全意为你好的人,有要珍惜没有也不可强求。
而有些哪怕日常笑脸往来的人,心里也未必就盼着你好,你若有好事,对方面上恭喜心里不屑一顾,你若倒霉,对方面上安慰心里却暗自叫好。这些人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