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宴家初七递了拜帖,初八按时登门做客。
萧莹莹作为国公夫人,傅国公府的女主人,自然得好好接待苏宴他们一家子。但心底知道苏宴一家人前来的目的是三房,是以,萧莹莹在主院客气地寒暄两下,简单地喝了两口茶,品尝一会点心,就让三弟妹郑氏将苏宴他们一家子领去了三房。
傅宝央从这日早起就开始紧张了,听说苏宴一家人离了主院,朝三房走来了,就越发紧张起来,躲在闺房里不停拉着傅宝筝的手问:
“筝儿,这样的装扮行不行啊?要不要再换身衣裳?”
傅宝筝一阵抚额。
这已经是今早更换的第三套裙子了,每换一次,都变淑女一番。
眼下瞅着央儿,都快失去她本来的大气本色了。
若非央儿衣柜里压根没有特别淑女的裙子,否则傅宝筝怕是要见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央儿了。
“央儿,你不必紧张如此,姑娘的魅力在于气质,不在于穿衣打扮。你本就是火一样的性子,举手投足都很大气,与那些打小娇滴滴的小姑娘骨子里就不同,又何必在穿衣打扮上去模仿她们。做你自己,就很有魅力啊。”
傅宝筝大抵明白丑媳妇初见婆婆的那种感觉,便笑着打气鼓励道。
傅宝央听了,点点头,这才安生下来,不再频繁换衣裳了。
可傅宝筝仍然看得出央儿很紧张,尤其丫鬟来请,说是夫人让她出去见客时,央儿迈出的脚步都有几分迟疑,并且再次去镜子前检查了一遍她浑身的穿戴。
若是没有昨夜四表哥的那番话,傅宝筝见了这样的央儿,只会抿嘴偷笑,典型的陷入爱河的小姑娘啊,为了苏宴都紧张得不像曾经的央儿了,可见爱情的魅力有多大。
可有了昨夜四表哥的提醒,傅宝筝心底就百般不是滋味了。
“央儿,走啦!”傅宝筝从镜子前拉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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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里,三太太郑氏正在热情招待苏夫人。
一个是三太太,一个是苏夫人,光从称呼上就知道两人地位是尊卑有别的。
有诰命的,才可以冠上夫人的尊称,没有诰命的,一律称之为太太。
央儿爹爹的四品京官是今年萧莹莹游说庆嘉帝得来的,之前三老爷还是个外放的地方官,成为四品京官后,给内子请封诰命需要走流程,往往从递折子申请到正式册封怎么也得走个大半年。
所以,三太太郑氏眼下还是普通的官太太,连个象征身份的诰命都没有。
而苏家可是拥有几百年传承的书香世家,苏老爷一脉不仅是嫡系传人,苏老爷本人也是个能干的,年仅三十五就坐上了吏部尚书的位置,苏宴的母亲苏夫人作为吏部尚书夫人,则年纪轻轻就被册封为二品诰命,论身份可是比没有诰命的三太太郑氏高上许多了。
说实在的,傅宝央一家子若不是背靠傅国公府,有傅远山和萧莹莹撑腰,再加上傅国公府刚出了一个传奇太子妃,苏家的议亲对象怎么轮也轮不上傅宝央,光是媒人递上合适的姑娘名单时就要将名字给划掉的。
好在苏家人很有修养,即使两家地位不对等,苏夫人面对三太太郑氏的笑容也是和蔼可亲的。
“大过年的过来叨扰,真是过意不去。”苏夫人落座后,笑得满面春风,语调也慢悠悠的,“奈何我家的两个闺女很喜欢你家姑娘,说是梦里见过似的,一见就亲切,除夕宫宴回府后就直后悔,说宫宴上没与你家姑娘多说几句话,没交成朋友,遗憾极了。这不,大过年的,囔囔着要登门来拜访。”
苏夫人这番话说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