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包得还非常彻底,班长周成哲想抢扫帚都抢不下来:“今天是我值日……”
“值什么日,复习完了吗?”他们班当时打小前锋的那个男生挺凶,“回去看书!”
周成哲还想坚持:“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小前锋拿扫帚敲他,“等过十年,当年我们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分流班高考走得巨好,不是9什么玩意儿5就是711,这是我们这辈子在学习上能吹得最猛的牛逼了知道吗?”
体育生们大都有了定好的去处,高考的压力本来就不大,在这种事上都有相当的发言权。
尤其对上斯斯文文一推就倒的学霸们,一抢一个准。
甚至还专门找着值日表排了个班,从扫地拖地到擦黑板都具体到人,后黑板的黑板报也从回来冲刺高考的艺术生那儿抢过来,写满了特别意识流的九班牛逼高考加油。
老万也不管管,笑眯眯地跟体育生们一块儿出谋划策,又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堆可擦颜料,让大家每个人都过来按了个手印。
老万跟老董按了最后两个,五颜六色的手印连成一串,拼成了一整道彩虹。
被背景乱而有序的各种龙飞凤舞的字一衬,甚至还别有一番风味。
就是时老师个人对关了灯太阳没彻底落下来的时候的效果还是多少有一点儿意见。
“其实我也有意见。”
梁见幽幽举手:“你们想想啊,尤其残阳如血的时候,一缕斜阳幽幽照进来,照亮了一黑板的手印。”
“……”吴涛有点儿听不下去:“住口行吗?”
梁见继续幽幽往下说:“值日生洒水的时候再手抖点,后头的字淌着粉笔汤往下流……”
吴涛蹦起来,追杀着梁见冲出了教室。
林间跟同桌一块儿收拾东西准备放学,险些没忍住乐,咳嗽好几声才压下去。
明天一模,最后一节课没什么具体安排,时亦抓紧时间补了会儿觉,刚醒,听见他的咳嗽声就格外敏感:“不舒服?”
“没有。”林间乐出来,摇了摇头,“想起咱们俩第一次见面了。”
时亦刚梦回校医室,欣赏了一波他当年的大作:“……”
“我同桌怕鬼。”林间手伸过去,捏着他的手掌一路往上,“后来看见白衬衫在走廊里飘,第一个想起来的还是挡着我。”
时亦正好枕得右手有点儿麻,被他揉得挺舒服,没动,又埋进另一边胳膊里。
“还安慰我不用怕。”林间帮他按摩,“我当时特别感动,真的,除了林女士,头一回有人那么挡着我——”
时亦:“然后你就说鬼吓我。”
林间:“……”
小书呆子还挺记仇,一个一个给他数:“从楼梯上往下爬的,能穿墙的,能压床的,能进电视的。”
“……”林间自己都不太敢相信:“我这个人这么过分吗?”
时亦埋在胳膊里,抬了下嘴角没说话。
林间努力回忆了半天,实在有点儿想不起来,忍不住乐了:“行了,就算是这么回事儿。”
时亦:“就是。”
“行。”林间脾气挺好,“就算……就是。”
时亦不赞同他这个模棱两可的说法:“不就算也就是。”
林间乐得直接趴在桌子上:“对,就是,这个人简直超过分,罚他多写两套卷子。”
这种对话简直幼稚到不行,幸好梁见还在被天涯海角地追杀,暂时没危及到大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