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叶庭就会玩多了,包厢门推开,原来维也纳像个大宴会厅,四周都是浅色大理石,水晶吊灯硕大无朋,照得纤毫毕现,满目的金和白,一切都无可遁形。贺叶庭坐在环形沙发中间,旁边依偎两个漂亮女孩子,对面一架漆黑如镜的钢琴,弹琴的女孩子很年轻,穿着服务生制服,十指如飞,弹得正激烈。
领班叫了声“贺先生”,把两人领到他面前。
贺叶庭瞥了他们一眼。
“要钱还是要平事?”
“要平事。”小万连忙回答。他朋友其实是贺叶庭以前的跟班之一,好说歹说才搭上这条线。
贺叶庭连问也不问得罪的是谁,接过领班递的酒喝了一口,又打量了裴隐一眼。
“你是干什么的?”他的声音含糊,带着点慵懒,是习惯性的吞字,京腔总是这样,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化妆师。”
“男化妆师?”贺叶庭连眼神都是懒的:“你有什么本事没有?表演一下。”
钢琴声停了下来,弹琴的女孩子一脸的敢怒不敢言,贺叶庭看着裴隐,显然希望他表演个新节目。
裴隐没说话,他年轻时唇形非常漂亮,抿起来就很傲慢,像刀。
“他会肉眼鉴整容。”小万替他表彰:“不管整得多贵多好,他一眼就看出来了,从来没错过。”
他这话一说,贺叶庭还没说什么,那两个依偎着他的女孩子吓得够呛。其实这是裴隐对于骨骼和肌肉状态非常了解的缘故,他其实只是性格傲慢,并不没事揭人短处,是有次喝醉了略露过一手,没想到小万别的没记住,把这个小把戏记得这么清楚。
贺叶庭兴致缺缺的样子,像是对他杯子里的酒忽然来了兴趣。
“我还有个本事。”裴隐淡淡地开口了:“我能凭眼睛鉴定人祖籍。”
“哦,这么厉害?那你鉴鉴他。”他指领班。
“闽人?”
领班怔一怔,不太情愿地承认了:“我奶奶是福建人。”
贺叶庭来了兴趣:“那你看看我祖籍是哪的?”
“江浙。”
“厉害了,我爷爷是江浙的,但我一点也不像他,你怎么看出来的?”
“上网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