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之前从未期盼过新婚之夜的洞房,一来是她自己也不清楚洞房应该做些什么,这种事一般都是当娘的在新娘子出嫁前嫁给女儿的,可张氏不知是忘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压根就没有告诉她。
钱氏估计以为张氏已经教了她,所以完全没有提到这个话题。
以至于,她对洞房这两个字的含义,只停留在羞羞的事情上,可具体是什么,却是毫不知情的。
二来,她对洞房是心存恐惧的。
几年前,她还在薛员外府做小丫鬟,曾经照顾她关心她的大丫鬟珠儿姐姐,有一天突然成亲了。
珠儿姐姐是大小姐身边得力的大丫鬟,当时年满十五岁,到了说亲的年纪,就被大小姐配给了自己身边使唤的小厮。
他们的婚事定下后,没两天就办了简单的酒席成了亲,等到再见面时,珠儿姐姐就梳起了妇人的装扮。
大小姐允了她三天婚假,当时陆冬芙还不明白为何会给这么长的假期,要知道丫鬟们即便是到了年节,也要鞍前马后的伺候主子,更别说珠儿姐姐是大小姐身边最亲近的大丫鬟了。
可在见了珠儿姐姐时,就发现她脸色不太好,走路姿势也怪怪的。
其他年龄大些的丫鬟们促狭的询问珠儿姐姐,关于昨天的洞房花烛夜感觉如何,陆冬芙担心珠儿姐姐,也站在一侧懵懵懂懂的听着。
时隔多年她依旧清楚的记得,珠儿姐姐当时脸红了,洁白的贝齿咬了咬肿破皮的嘴唇,低声说:“很疼,像是撕裂开了。”
陆冬芙倒抽一口凉气,担忧的问:“他用刀子割你了吗?”
珠儿姐姐脸色更红了,手足无措的捂着脸,不知如何是好。
其他丫鬟们哭笑不得,其中一个与她较为亲近的大丫鬟,搂着她无奈笑道乖宝又说傻话,这洞房啊……
珠儿姐姐打断她,说等她成了亲嫁了人自会知晓,而且这种事不单单只是疼。
陆冬芙认为不单单只是疼,那就是比疼还要疼了。
她被吓的不轻,其他丫鬟们反而拿她打趣,她心里闷闷不乐,却对此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她是个命贱的丫鬟,倒是不怕疼,但是对未知的东西总是心存恐惧,洞房便是如此可怕的一件事,所以新婚之夜其实不洞房也好。
可如今被祁钟钰如此直白的说不会碰她,她心里却很不好受,下意识的想到了自己在村子里的名声。
她之前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因为清者自清,可一想到祁钟钰也因此嫌弃轻视她,她就觉得十足的委屈和伤心。
再加上祁钟钰方才还说要搬去山里住草棚,却将自己留在这空荡荡的宅院里,这像什么话?
他刚成亲就要丢下她一个人不管,她又怎么可能安心的住在这里呢?
她越想越伤心,越哭越难过,身子都随着啜泣颤抖起来。
祁钟钰慌了,抓着头发着急的说:“你别哭啊,随便说点什么也好啊,到底怎么了?”
她将方才所说的话回忆一遍,也没说什么不中听的话啊。
陆冬芙哽咽着断断续续道:“我知道,你当初娶我不是出自真心的,你心里嫌弃我,所以后悔娶我为妻,还觉得我是个麻烦是个累赘。”
祁钟钰惊诧不已,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又穿越了,不然说不通,对方为何会这么想。
她头痛的扶额,道:“我何时说后悔娶你了?”
虽然穿越后的日子不好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