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长乐眉头皱的更紧了,说:“家里又不缺那点银子,盖院子的钱自有我这个做长辈的来出,这山上极其危险,深山之中更有猛虎群狼,她一个人武功再高,遇到群狼估计……”
“相公,”姚氏开口打断他,她这个相公什么都好,就是一遇到侄子的事情就坐不住了,担忧和害怕都写在脸上,言语上也失了分寸。
姚氏倒是理解他的想法,安慰他说:“你也说钟钰武功高强,山上的凶猛猎物也难不倒他,就将这心啊放回肚子里去,我想钟钰今明两天就回来了,他是个山里的猎户,打猎乃是看家本事,不用太过忧心,你这个做长辈的若是沉不住气,那二丫心里不是更害怕?”
祁长乐见陆冬芙脸上果然露出担忧的神色,这才舒展开眉头,叹息一声说道:“倒是我想岔了,钟钰是个有分寸的孩子,更不会以身犯险,之前大半年都平安无事,没理由这一次就出现意外。”
说起来,还是祁钟钰近日里娶妻成家,才让他心底里那些念头又翻涌上来。
这样可不好,他这个做二叔的,关心侄子的安危可以,但是摆着长辈的款,要求侄子做这做那,那就有违他的初衷了,说到底,他也是希望侄子今后能平安和乐罢了。
他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对陆冬芙道:“看样子钟钰已经告诉你了,他要在山上修个院子搬过去住。”
陆冬芙点点头,说:“相公是山里的猎户,住在山上也更方便些,我听从相公的,他去哪儿我就去哪。”
祁长乐和姚氏忍不住乐了,道:“倒是个护夫的媳妇儿,这样也好,钟钰在山上虽然性命无忧,却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我几次上山去,都看到她在烧烤猎物,饭菜是半点不会做,我送上山的米粮,过去半年也就只动了薄薄的一层,我想雇个人去山上帮他做饭,他却不习惯外人在身边伺候,哎……”
“如今可好,钟钰有你这样的贴心人陪在身边,我就不用担心他在吃食上随意糊弄了。”
陆冬芙也是头一次听说祁钟钰在山上不吃主食,烧烤肉类虽然美味,却也禁不住顿顿吃肉,还是得吃米粮和蔬菜才行,她下定决心,之后盖院子的时候,一定要将厨房修建好,到时候每天做补品给相公补身子。
相公真的太瘦了,幸好他是习武之人,不然陆冬芙可要担心死了。
在三人聊天的这会儿功夫,厨房的饭菜就做好了,祁长乐和姚氏携手走进堂屋,陆冬芙跟祁家大哥一家子吃过午饭,便告辞回家继续做绣活。
她手上速度熟练,一下午的功夫完成了大半,估计着今晚上熬一下,这张精心缝制的帕子就能制作完成。
她将绣活收起来,在厨房生火烧水,看着放在一边灶上凉透的汤锅,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都这么晚了,天都黑了,相公可能还要再山里待上一晚,估计明天才能回来。
看来,今晚上她又要一个人睡了。
陆冬芙捧着下巴添柴,耳边是柴火燃烧响起的噼啪声,和沸水咕嘟咕嘟的冒泡声,隐约间,她听到院门被推开的声响。
她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下,这次听到了极其沉重的脚步声。
她心里一紧,还以为有胆大包天的外人闯进门来,忙从厨房墙角拿起扫把,双手紧紧握着小心翼翼的走出门去。
院子里光线很暗,陆冬芙方才专心做绣活,就没来得及点灯,此刻借着隐约的月色,陆冬芙可以看到一个正在缓慢走来的怪物,那怪物看上去大的可怕,有三四个人那么宽,两三个人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