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峥嚼着虾仁，含糊道。
饭厅的灯光是暖黄色的，不知是灯光的映照还是他的遐想，宋峥觉得程衍望向他的眼神，似乎夹带着几分温柔缱绻。但他悄悄打量的时候，程衍又恢复了那副叫人不敢靠近的模样。
错觉罢了。
宋峥想到了他们的第一次碰面。
那个时候宋峥还是个一百三十七线男n号，常在各种粗制滥造肥皂剧里打酱油，空有一副好面孔。
那时他的经纪人也不是黎佳莉这种能人，只是个手段下作、靠给手下艺人拉皮条的货色。于是某个演艺圈大佬看上宋峥这幅皮囊的时候，他迫不及待的就把人哄到饭局上。
宋峥还以为自己走运了，有戏拍了，高兴得把经纪人当恩人看，“崇哥，我真的可以争取到这部戏的主角吗？不会是骗局吧？”
经纪人把他当成傻子哄，“他们正好想要一个有学生气息的新人，看了你的照片之后觉得还不错，宋峥，我可是为了你费了不少力的啊，你可要好好表现。”
“好，知道了，等我上了三十八线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谢谢崇哥。”
他就这么被哄到了饭局上，刚开始还好，规规矩矩的谈事，等到了那位油头肥耳的大佬时不时对他毛手毛脚，他才觉得事情不对劲。
他借口上厕所躲进洗手间里打给经纪人，这才发现自己受骗。
经纪人是这么告诉他的，“宋峥，你别不识好歹，人家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识相的就好好伺候着，你想要的资源慢慢都有会。要是搞砸了，你就别想在圈子里混了。宋峥，你很缺钱吧？”
经纪人的话将他打入雪窖冰天中。
他缺钱，但面对那位大佬时，宋峥还是本能的拿起酒瓶砸得他满头是酒。
他知道自己要完了，浑浑噩噩的跑出包厢的时候，手脚冷得发凉，就这么撞到了恰巧在同一酒店出差的程衍。
身后是那位大佬的人，身前是这个长得不错看着一身正气的男人，意识模糊的时候，宋峥觉得这个男人似乎有几分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后来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身边是自己的室友。
室友说，是那个人的助理把他送到医院来的。
室友还一脸好奇的问他，“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啊？那可是云间的话事人，他们公司在这里有业务吗……居然还出现在这”
室友还说了什么，宋峥都忘了，他脑海里都是下个月公司没有住宿房租要怎么办，他还有戏拍吗。
凉了凉了。
宋峥原以为自己在砸了那个大佬之后就要凉了，没想到这瓶红酒给他砸出了个开门红。
程衍的助理把一份协议拿给他，要他扮演程衍的合法伴侣，他不需要做什么，只要领个证在程家人面前做做戏就好。
报酬丰厚。
宋峥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合约签了，领了证，顺带和那个坑人公司解约，签到了程衍友人的工作室里。
两人成了名义上的伴侣，相处得时间却屈指可数。
这段婚姻里，他得到了不少好处，资源、人脉，以及信任的同事。
宋峥问过助理，程衍看上了他什么，背景干净还是脸？
助理笑笑，说，“您自己去问程先生比较好。”
“那我就假装是脸吧，这样我还高兴点。”
然而这个问题等到了现在，宋峥都还没有机会问出口。
总不可能是喜欢他，要是喜欢，怎么可能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