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引领他到窗边那一桌坐下，“请稍等。”
在宋峥坐下之后，餐厅的灯忽然暗了下来，却没有陷入黑暗，布置在餐厅四周的小灯一个随着一个的被点亮，如星光点点。
如果说方才踏进来的时候，心里还有疑惑，那么在星光亮起来的时候，心里的疑虑便已成了肯定。
乐声悠扬响起，服务员将一枝玫瑰同卡片拿给他。卡片上的字迹熟悉，上面写着：
第一封情书
我的整个世界，都倾慕于你
宋峥几乎能想象出，程衍是如何皱着眉头一本正经的写下这种甜腻的句子，那场面一定很滑稽，滑稽到，他的心因卡片上的字迹变得温热。
他以为要等到收到第99枝玫瑰时，程衍才会出现。没想到没等到第二枝玫瑰，等来一个紧张得几乎快同手同脚的程老师，宋峥不禁笑出声。
“才第二枝玫瑰就没啦？”
程衍忽然就松了一口气，紧张的神色换做一笑，“只要你愿意，它们每天都会出现。”
服务员在上完菜送完玫瑰后已悄然退下，乐声亦随之停止。偌大的餐厅里只剩他们二人，灯火如星光璀璨，宋峥手里是玫瑰，面前是他动心的人，亦是对他动心的人。
他拿着玫瑰轻嗅，眯着眼睛，像小狐狸一样，笑着调侃：“说好的宴会呢，程老师？”
“我的私人宴会。”程衍说，绅士的对他伸出手，“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宋峥挑眉，欣然回应，乐声随之响起，他们没有一同跳过舞，此刻却默契十足。
他唱歌不好，却因为拍过一部民国戏，演过纸醉金迷，便学过一段时间。
在最后一个舞步落下的时候，程衍牵起他的手，俯身亲吻他的手背，像那晚一样，温柔又克制。
程衍凝视自己倾心的人，牵着他的手不想放开，在心中做足了准备，才开口：“可以、做我真正的伴侣吗？”
宋峥不是第一次被人表白，在进入演艺圈后更是引来不少桃花，有因戏生情的，有因为脸陷进去的。可没有哪一次的告白，让他有这种终于说出来了的感觉，像情窦初开的少年，心脏扑通扑通如小鹿乱撞，眼里的笑意藏不住。
他没有点头，而且假装严肃的问：“程衍，你是认真的吗？”
程衍那颗在看到宋峥眼里笑意而放下去的心，此刻又提了起来，他凝视着宋峥的眼睛，说：“是。抱歉，我喜欢了你很久，签下真人秀是我的私心，我想借这个机会接近你，让你了解我。如果我的存在让你觉得不舒服，那我不会说出口，让你为难。”
许多未解的事，在这一刻忽然有了答案。
宋峥问:“如果我表现出了抗拒的意思，你会怎么做？”
“像从前一样，和你保持距离。”
宋峥失笑：“你就不争取一下吗？”
“我不想做让你为难的事。”
程衍签下真人秀，是想同宋峥有一段合理的、光明正大的相处机会。
旁人总说，一起去旅游是考验彼此适不适合生活在一起的最好验证，他没办法无缘无故邀请宋峥去旅游，宋峥的职业也不允许他以正常的方式追求他。真人秀，是他最好靠近宋峥的方式。
所幸，他们的旅程很快乐，宋峥不知不觉中，也对他产生了依赖，他也没有看到宋峥对他的抗拒。
所以，他才敢说出口。
沉默了许久，宋峥才问：“你喜欢我什么呢？除了脸。”
程衍一笑：“你最不修边幅的样子我都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