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堵车堵得厉害,碰巧又下起了雨,滴答滴答的雨声拍打车窗,顾之洲便睁开了眼,漫无目的的看着窗外。
“叮铃铃,叮铃铃……”芬姐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她看了眼,说:“宋小姐的?怎么打到我手机上来了。”
虽是问句,但芬姐却了然于心,她接了电话,递给顾之洲。
顾之洲听都没听,给挂了。
“你可真是……”芬姐叹了口气,说:“宋小姐喜欢你,她家世不错,你可以……”
顾之洲掀了掀眼皮,说:“我没兴趣。”
芬姐说:“这是你母亲的意思,她让我多督促你上心。”
顾之洲皱眉:“我不喜欢,烦,懂?”
芬姐:“我懂,但夫人交代我了,你得找个理由搪塞回去。”
顾之洲没说话。
芬姐又说:“而且你二十三了,其他人这个年龄都想谈恋爱,你真一点都不想?”
顾之洲顿了下,没好气说:“不想,看谁都烦。”
得了。芬姐没再多说,她不想当烦人精。
外面雨越下越大,车子却慢的没边,顾之洲嫌无聊,便擦了擦车窗。
他们已经到了影视城外,外面倾盆大雨,屋檐下有不少求戏的人在等待。
这世上的穷人远多于富人,平庸的人远多于有天赋的人,如果碰巧又穷又平庸,就只剩下梦想在支撑着他们。
可惜老天很残忍,只给了人们梦想,却不给他们实现梦想的机会。
在这群可怜人里面,碰巧有个熟悉的人。
顾之洲瞳孔紧缩,忽然大喊:“停车!”
“什么?”芬姐吓了一跳,司机连忙刹车。
顾之洲像疯了一般,拉开门边冲了出去。
雨下的那么大,顾之洲连雨伞都没有打。芬姐不知他发了什么神经,连忙打伞追了上去,只见顾之洲定定立在那,循着目光所及的,是一个清瘦的年轻人。
“怎么了?”芬姐问。
顾之洲没有回答,他像失了魂魄一般,一直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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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哥,您找我有什么事?”安瑜跟在经纪人身后,冷的有些发抖。
他刚在拍水下的戏,全身都湿透了,见经纪人叫他,便连忙出去,连件毛巾都没来得及披。
“钱……没筹到,公司最近也不景气,”经纪人最先开口,他说:“我这边也和公司说了,没用,而且……你也知道吧,你这两年约也到了,就这周吧,公司不打算续签了。”
安瑜心里一沉,没有说话,只是眼尾泛红,睫毛湿润。
经纪人看着安瑜,多少有些不忍,这孩子命苦,长了张漂亮的脸,却是一副清苦的命。
安瑜的苦,不只是缺钱那么简单,他十岁那年,家里出了车祸,肇事者逃之夭夭,安瑜的家里却是天都塌了。母亲从此瘫痪,父亲左半边手脚残疾,只有安瑜逃过一劫,却也在心理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安瑜的家境原本不错,父亲是一名画商,母亲是戏剧团的名旦,可经历了这场车祸过后,家里的所有钱都填补进了医院。
生意没了,房子没了,连曾经的父母也变了,父亲整日以酒度日,沉迷赌博,母亲也整日郁郁寡欢,情绪不定,这么多年过去,家里欠了一大笔债,每年年底时都会有放高利贷的人来催,安瑜只能一拖再拖,不知什么时候能把这无底洞还清。
前些日子,母亲的心脏病复发,需要立刻做手术,父亲又发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