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那人低说了一声,摘下墨镜,是熟悉的面孔。
顾之洲。
安瑜驻在原处,不敢走,也不该走。
顾之洲眉头紧拧,忽的将外套一丢,径步走到安瑜面前,随后他抬手,把安瑜拉起来。
两人目光相对,安瑜又很快垂下眼眸。
他不知该怎样面对他。
只剩下无尽的寂静。
徐老板已经缓缓从地上站起,他抹了把鼻血,骂了句艹。
“这小贱人,竟然敢勾三搭四……”
顾之洲回头,睥了他一眼,说:“闭嘴。”
眼神阴冷,像要杀人。
徐老板讪讪闭嘴,看着顾之洲,一脸见鬼。
谁人不认识顾家小少爷?可他什么时候惹过对方?
况且他打不过,只得骂骂咧咧滚走。
车库里只剩下他两人。
安瑜,顾之洲。
“上车。”顾之洲突然开口。
安瑜不动,他低声说:“我们已经……”
“闭嘴。”顾之洲忽然箍住安瑜的腰,手劲初时很重,而后又放轻,因为安瑜的腰太瘦,盈盈不值一握。
顾之洲拉开车门,把安瑜推了进去,随后上车,关门。
他拧动钥匙,点火,车子开走。
车内,昏暗光线下,顾之洲嘲讽说:“怎么?你已经混到这个地步了?给钱就能上了?”
安瑜没有回答。
他偏过头,闭上眼睛,幽闭的空间让他感到十分痛苦,眼前已经浮现出十岁那年的画面,车子碰撞,翻滚,他被压在座下,好痛,痛的连呼吸也变得困难。
他想下车……
安瑜张了张唇,却发不出声响,他像是搁浅的鱼,即将面对死亡。
可顾之洲没有看他,他一直紧紧盯着前方,在得不到安瑜回答之后,心中的恨早已波涛翻涌。
两年前,他们分手,不,应该是他的单方面被甩。
他掏着一颗真心,他从没那样爱过一个人,他付出了一切,从高中到大学,他以为安瑜能像他爱他一样爱他。
可安瑜却走的那样决绝,不带一丝留恋,电话,住址,学校,家人,一切都像人间蒸发。
“不说话?就这么讨厌我?”顾之洲恨意疯长,突然刹车,车子发出刺耳声响。
安瑜毫无声息,他像一棵柔弱的草,倚靠在座旁,痛苦的闭着眼睛,睫毛被泪水浸湿,疲倦的垂着。
“安瑜?!”
顾之洲一愣,赫然发觉安瑜已经昏了过去,他去摸对方的手,冰凉,去摸对方的脉搏,微弱,他叫安瑜的名字,叫安安,叫宝宝,安瑜依旧没有醒来。
顾之洲慌了,他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在乎更多,他甚至没有停顿一秒,便立刻往医院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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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医院病床前。
顾之洲冷冷清清坐着,望着安瑜。
安瑜很瘦,在他抱起对方时,他有些惊诧对方的体重,安瑜轻的像一张单薄的纸,风一吹便会折断。
医生说,他有营养不良,劳累过度,似乎受到了惊吓,身体机能很糟。
他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饭有没有好好吃,身体有没有好好保护,顾之洲想过很多。他甚至想问安瑜和自己在一起有什么不好,即使不爱他了,装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