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京城比起岷州实在繁华太多,乔琬以前从来没感觉到京城人口有多密集,在千阳城待了一年半,再回来时只觉得京城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人,闹市街头更是人流如织,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还有那杂耍的卖艺的,一圈一圈围上许多人,从中时不时传来阵阵叫好声,好生热闹。
乔琬她们到的这天正值小年,各家各户都出来采买年货,大街上摩肩接踵,两市内人头攒动。京郊附近村镇的百姓也有很多进了城,趁着一年里的最后时节贩卖点自家养的鸡鹅、炒的干货或是烧好的碳,得了钱再买上几尺布做身新衣裳,买上几坛酒和一些金银纸回去祭灶神。
之前在千阳城,乔琬她们的车驾从来都是畅通无阻,今日竟然还在路上堵了一会儿,原因是途径崇安坊的时候,有两个皇亲小辈的马车在路口对上了。那两人各自不肯退让,一撸袖子打了起来,各家仆人一看主人都亲自动上手了,不跟着一起揍扁对方岂不是堕了自家的威风。两方一边斗殴一边派人回去叫人,一场群架打得轰轰烈烈,直把整条街都堵死了。
乔琬好久没见到京城的纨绔傻愣子们了,乍见之下竟还觉得有些想念这些小傻子们的猴儿戏,看热闹看得特别起劲,就差爬到车顶给他们两方拍手叫加油。
原先京城就有很多人因为乐平公主离京太久不认得她的车驾,后来乐平公主从北境回来,在京城没待上几个月又被派去了岷州,这些成天游手好闲的二世祖哪里会知道她这会儿又回京城了,压根儿没想过他们挡了谁的车。
骆凤心不跟他们废话,直接让人拿了她的腰牌去京兆府报官。
不一会儿,一名小捕快带了二十来个人过来抓人。乔琬一见笑出了声:“哎呀呀,我们公主殿下一年多不在京,在京城这些当官的眼里竟然已经落到跟纨绔子弟威胁相当的程度了,还能不能不行了啊?”
京城皇亲国戚多如牛毛,京兆府断起案来处理好各方关系比案件本身复杂多了,在京兆府混的这些个官儿哪个不是人精,乔琬一眼便从来人的情况推测出了京兆府那边是怎么想的。
对京兆尹来说,一边是不怎么常在京城待的乐平公主,另一边是常年在京城惹是生非的两个混世魔王,要是换了别人京兆尹肯定就偏向那两个混世魔王了,毕竟公主走了这俩魔王可还在,可偏偏乐平公主又跟皇上更亲一点,但这亲吧,谁知道有多少呢,真要特别亲怎么又放去岷州了?
京兆尹权衡之下肯定是觉得两边差不多,惹谁都不好,于是便踢了个新来的捕快做做样子。
果然,那两位闹事的见了捕快一点都不慌,他们要是能怕这些个小捕快,也不至于敢在青天白日下当街斗殴了。
骆凤心听着乔琬的嘲笑气黑了脸,还有什么比被自己夫人笑话不行更不能忍的事吗?她掀开车帘下了车,从车夫手上要来鞭子,决定亲自教训一下那两个小兔崽子。
那两名混世魔王还没察觉到自己逍遥快活的日子就要告一段落了,正铆足了劲儿跟对方扭打,因为太过专注,两人都没有发现周围的喧嚣声停了下来,直到他们被一根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鞭子莫名其妙捆在了一起,又被像抽陀螺似的带着转了好几圈差点转到吐出来,才惊觉来了个惹不起的人。
“皇、皇姐……”那两人一见骆凤心,立刻老实了。久远的不说,就说一年多前乐平公主在西市外一鞭子把靖南侯府张小侯爷吓尿的传说可是到现在都还在京城里流传着,再加上刚才这一鞭子又让他们切身感受了一下这位阎王的本事,想想张子何的事要是发生在他们自己头上,那以后还怎么在京城富家子弟圈里混啊!
“打啊!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