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琬兴致勃勃地将在范州发生的一切分享给骆凤心,当然事情从她嘴里说出来跟实际情况有一定的差别。本来是刀尖起舞,却被她说得诙谐有趣,连那些跟定南王的心理博弈输即有可能丧命的部分都能说得如此轻松。
“……你知道定南王看见‘天罚’的时候表情有多么夸张吗?眼睛睁得特别大,嘴巴也张着,整个人都傻掉了一样,连我们叫他都听不见……”
骆凤心摇了摇头:“引雷之法太过危险,永禄十三年有一次暴雨,宫里一棵老树被雷劈,有个宫女在树下躲雨,当场就死了。你……”
“我知道,所以我见云层聚集起来以后立刻就离开了。我的小命那么精贵,还要赶回来见你呢,怎么舍得这样丢在定南王府?”乔琬嬉皮笑脸地把最惊险的一幕带了过去,与其等着骆凤心去问楠竹,不如她自己主动说,还能在定南王的梦境和引雷这方面撒点小谎做遮掩。
乔琬是个什么德行骆凤心一清二楚,乔琬既不愿让她忧心,她便配合着乔琬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她端起乔琬的脸仔细看了看乔琬眼尾的痕迹,帐中光线有些暗,先前她瞧得不太真切,加上重逢时的喜悦比任何事都来的强烈,所以她一开始没有提。
“疼吗?”她轻轻摸了摸乔琬的眼角,又去看乔琬的手背。
“涂在眼周围的时候有点疼,手上大概是皮糙肉厚没什么感觉。”
乔琬把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伸远瞧了瞧,日光透过大帐再又投射到她手上,给她的手染上了一片深深浅浅的阴影,淡淡的红斑隐藏在这些阴影之下,乍一看并不显眼。
“现在手上的红斑已经比刚开始的时候好多了,月袖说坚持每天涂药,三个月以内就能彻底恢复。”
骆凤心没有接话,只是皱着眉一遍一遍地用拇指蹭着她的手,目光看起来很是心疼。
乔琬见状内心一动,忽然想起那日在山道上听尹笙跟月袖对话后幻想过的场景来。
她不好意思明着问骆凤心,于是拐了个弯对骆凤心道,“阿凤,我在范州的时候做了个梦……”
“梦见什么了?”骆凤心问。
“我梦见好多人来找你提亲,什么王爷啊、侯府啊、将军啊,每天不断,门槛都被踏破的那种。”
“为什么会这么想?”骆凤心奇怪道,“我不是已经娶了你为妻么?”
这下倒是把乔琬问住了,乔琬设想的前提是骆凤心登基做了女皇,但这个前提她现在没法跟骆凤心说。
骆瑾和还活着,这话说出来无异于已经把骆瑾和当个死人了。虽然事实确实差不了多少,但无论是出于对骆凤心跟骆瑾和的兄妹感情还是她自己对骆瑾和的朋友之情考虑,她都不愿意在非必要的时候以玩笑话谈起皇位的继承问题。
可是抛开这一层,如今骆凤心的正妻已经有了人,这些有头有脸的权贵们还不至于上赶着把自家女儿送去给一个公主当妾室。
“这不是做梦嘛!梦哪有什么道理可讲!”乔琬解释不出来就开始耍赖。
“真的是梦吗?我还以为跟‘我有个朋友’是一个意思呢。”骆凤心完全不上当。
乔琬被戳破了心思,恼羞成怒拍桌嚷道:“还能不能聊天了?”
骆凤心拒绝用这样试探的方式聊天,尽管现在场合不允许她对乔琬做太多深入交流的事,但让乔琬好好认识一下错误仍旧是可以的。
乔琬吃亏就吃亏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