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公子手里的折扇敲了敲手心,问旁边随行的大汉:“楼上今天有谁在?”
大汉随手抓住一个店小二问了问,然后回禀年轻公子:“楼上今日是苏楼主。”
“哈,等这边事情谈完去会会他。”
玉琳琅进入房间内,首先闻到的是一股淡淡的药味。并没有人在喝药,只是这股药味是从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桌子边上坐了个满脸病容的年轻公子,身着红衣,大热天还披着雪白的毛皮披风。
玉琳琅在打量他,他同时也在打量玉琳琅。
“你很冷吗?”玉琳琅走到桌子边坐下,看着他身上的毛皮披风,“你就是苏梦枕。”
苏梦枕说道:“还没有请问道长尊姓大名。”
“玉琳琅。”她说,“苏楼主,你家忠仆带我来见你,可是我并没有想要加入任何一个势力的打算。”
苏梦枕闻言却只说:“老薛知我爱才心切,不过他并非是我忠仆。金风细雨楼上下皆是兄弟,并不以主仆相称。”
玉琳琅心想,你这么想,别人未必会这么认为。
他话刚说完,就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玉琳琅听地皱眉,而门外并没有人进来,看来苏梦枕这病已经得了很多年,就算是这种将心肺都要咳出来的架势,也不会让他身边的人惊慌失措了。
玉琳琅看他咳嗽的样子,像是整个人都变形了一样,难受至极又无法摆脱这种痛苦。她罕见地动了恻隐之心,好不容易等到苏梦枕咳完,他手里的绢帕上似乎沾了血。
“道长见笑了。”苏梦枕将绢帕小心翼翼地放回衣襟里,看向玉琳琅。“这是?”
玉琳琅伸出手:“你信我吗?”
很少有人能够在见第一面的时候,就说出这样的话。也几乎不可能有人能够相信这句话,但是苏梦枕看着玉琳琅的眼睛,却奇异地想要信她。于是他鬼使神差地伸出了右手,和玉琳琅的手掌心相接。
刚一碰到他的手,玉琳琅就感觉到一股寒气,她有些踌躇了起来。她并不是万花医者,若是昔年万花故友仍在,说不定有什么办法帮帮他。可惜玉琳琅只从故友那边学了一些制药单方,要说治病恐怕是不行的。
而玉琳琅的手带着一股生机勃勃的热度,让苏梦枕的手也微微热了起来。他颇为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女冠,行事不羁,偏偏又长了一张媚色横生的脸,整个人都很矛盾。
实在是很有趣的一个人,他很好奇玉琳琅和他这样掌心相抵,是打算做什么。他见过无数的大夫,知道根本没有这样的诊疗手段。
但是下一刻苏梦枕有些惊讶了,因为玉琳琅从相抵的掌心里,小心翼翼地传导了一缕内力过来。这股内力精纯而温和,在传导入他的经脉时,以极缓慢的速度中和了他体内的寒气。
苏梦枕和玉琳琅的掌心相抵了不过一刻钟,她收回了手:“这样那二十两就算相抵了。”
“什么二十两?”苏梦枕诧异,沃夫子只说了老薛带着一个高手来见他,并没有说前因后果。于是玉琳琅就把老薛怎么带着她来,告诉了苏梦枕。
苏梦枕罕见地笑了起来:“莫说是二十两,苏某倒给道长两百两都是可以的。”说完他下意识伸手准备掩住咳嗽,可是双手触碰嘴唇,手的温度明显要高出很多。
看着苏梦枕脸上明显的笑意,玉琳琅却打算起身告辞。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是个意气风发的年轻男子声音。
片刻之后沃夫子推门进来,一脸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