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县之事她亲历过,确实是太过明目张胆丧心病狂。无论杜将军有没有问题,固县那里都是要整治的。
“竟然还有此事,当真是胆大包天!”
沉默一会儿,两人说起灾银被劫的事情。浒洲各处关卡森严,那笔银子数目巨大,但凡有踪迹必会被关卡拦住。
晏玉楼明白他的言之下意,杜家在这个节骨眼上又是要见他又是向黄元化索要通关文书,行迹十分可疑。
只是杜家是康泰布的一步重棋,他们对大启的忠心应该是毋庸置疑的。难道真的又是人心易变,杜家对大启生了二心?
“四姐夫认为是杜家做的?”
“我不敢确定,但是他们确实行迹可疑。在这段被囚禁的日子里,我想过一些自己先前没有想过的事情。既然我浒洲不能通行,那些人会想什么法子把银子送走呢?隘云关在浒洲和饶洲之间,浒洲不能行,只能走饶洲那条路。饶洲知州程梁是个小心谨慎的,必是与我一样严查各处关道。这么一来,那笔银子困死在我们两洲之间无法送出去,幕后之人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此时冒出来要文书的人,难道不是最可疑的?”
如此解释确实合情合理,唯一不合理的就是杜家的身份。为什么偏偏是杜家?杜家是康泰帝埋在饶洲一枚重要的棋子,叛变的可能性极小。
但有一句话四姐夫说得倒是没错,那些人必定是急了。软禁一洲知州,还刺伤另一洲的知州,这般行径确实说明背后之人狗急跳墙。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晏玉楼不敢轻易断言杜家的反心。因为一旦下定论,杜家面临的就是灭族之罪。这罪牵扯甚广,不说灭九族,至少嫡系一脉全部要人头落地。
杜家要真被灭,那些先帝埋在暗处的人必会心寒。到时人心焕散,行山王又无人掣肘。长广王那边暗中制约之人若是害怕落到同样的下场,说不准会明哲保身,岂不又助长长广王的威风。
两王要是没有人牵掣,不知要掀起怎样的风浪。
“此事非同小可,我定会查明真相,绝不放过一个恶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忠良之人。”她深吸一口气,转而问道“四姐夫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可苦了我四姐。平儿走丢的事情,确实有她的疏忽,我这个做弟弟的在此跟你赔个不是。”
阮从焕哪里敢当她的赔礼,当下急得站起来,脸色却是有些不虞。
她心知此事四姐确实有错,男人生死未卜之时,她身为当家主母更应严闭门户看好孩子。平儿被拐一事,四姐夫有理由生气。
“我已说过她,她很是自责。”
阮从焕沉默不语,脸色依旧难看。
良久,道“平儿是阮府的大少爷,走到哪里都应该有丫头婆子跟着,他怎么会独自出府,还被人拐走?为何安儿无事?”
晏玉楼心一惊,他这是什么意思?思及清明的话,她心头狂跳,莫非四姐夫真的怀疑安儿是四姐和其他男人苟且生下的孩子?
“罢了,平儿已经找回。无归放心,我不会责怪你四姐的。”
这哪里是不责怪的意思,分明是离了心。
恰在此时,采翠急急惊慌地跑进来,也顾不得向阮从焕行礼,“侯爷,您快救救晏实大哥吧,四姑奶奶要把他打死了。”
晏玉楼大惊失色,在阮从焕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主仆二人已飞奔跑远。
主院内,晏实被绑在长凳上。阮府的几个家丁人手一杖,正毫不留情地打在他的身上。他的嘴巴被堵,身体被绑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