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可不必为我操心,你应该操心的是你自己的家庭,你的丈夫你的孩子才是你操心的人。平儿丢失过一次,你应当引以为戒加强府中的守卫。而不是把精力放在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上面,越俎代庖大开杀戒!”
晏琬琰身形一晃,楼儿居然这么说她。从焕失踪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六神无主,哪里知道平儿会一个人跑出去。楼儿的事情关系重大,哪里是无关的事情。她是楼儿的四姐,替楼儿处置下人怎么能说是越俎代庖。
“…楼儿…你为了一个奴才竟然这么说我…呜…我都是为了谁?以前在家里母亲就最不看重我,凭什么都是侯府的姑娘,大姐能嫁进谢家二姐能嫁到国公府…三姐嫁的也是世族大户…五妹更不用说…而我只能嫁给一个贫寒之家,远离宣京远离父母…呜…你们知不知道,这几年我是怎么过的?”
晏玉楼眯起眼,她竟不知原来在四姐的心中,是这么想的。
“嫁给我,确实委屈夫人了。”
姐弟俩看向院门外,阮从焕神情冷冷地站在院门口。青着一张脸双手握得死紧,显然已经听到好大一会儿。
“夫君…”
“夫人受委屈了,是从焕无能。”
“不…夫君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呜…我就是气楼儿不明白我的一片苦心,他不知道我们在浒洲的艰难。我早就说过,让你和楼儿提一提把你调回京中…你总是不愿意…要是我们在京中,谁敢抓你,谁敢拐走平儿…”
这番话说得阮从焕更是脸色难看。但凡是个男人,都不喜妻子动不动就提身份尊贵的娘家,仿佛他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无功,抵不过小舅子的一句话。
他是有多无能,不仅护不住儿子,连自己都护不住。
“琬琰,你要是觉得浒洲不好,待无归回京时,你一起回吧。”
“你…你嫌弃我…要赶我回娘家?”
晏琬琰大哭起来,哭得晏玉楼额头青筋直跳。这个四姐,哭功越发的厉害,哭得人头皮发麻心生不耐。
“好了,哭什么!你们还不把夫人扶进屋!”
丫头婆子连忙扶着自家夫人,晏琬琰努力甩开她们的手,泪眼朦胧哽咽不止,“楼儿…你也嫌弃我…我就知道,你和母亲最看不上我。我也是侯府嫡女,我也是你的姐姐,我也是母亲的女儿,你们为何要厚此薄彼。你们都怪我…你们都不喜欢我…呜…”
晏玉楼实在是无语心下叹息,四姐说母亲不疼她说自己不疼她简直是诛心。五个姐姐中,四姐性子最是软弱。当初是千挑万选才选的四姐夫,就是盼着她以后过得舒心不用和别人耍心眼,也不用受气。想着有侯府罩着,怎么着她也会一生和美。
不想四姐心里竟是怨她们的。
难道她们以为的替别人着想都是错的?
“别哭了,没有不喜欢你。你看你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还和在娘家里一样想哭就哭,也不怕平儿安儿看着笑话你?”
晏玉楼一边替她擦拭眼泪,一边柔声轻语,“四姐夫还在呢,你脸上的妆都哭花了。”
“他才不敢笑话我…”
晏琬琰心里很是不以为然,她是什么身份夫君是什么出身,她侯府嫡女下嫁给一个贫寒之子,本就是下下嫁。夫君捧着她都来不及,成亲以后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怎么可能敢笑话她。
她身有倚仗,便是平儿走丢了她也笃定夫君不会怪她。正是因为这样的自信,她在阮从焕面前向来是任性蛮缠想哭就哭想闹就闹毫无顾忌。
晏玉楼已能肯定他们夫妻之间确实出了问题,四姐或许无心总喜欢把侯府挂在嘴边。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