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琬琰和两个儿子被送到侯府,杜氏前几日就收到信说是四女儿和外孙们会跟着仪仗回来,早几日就天天盼着。眼下见到几年不见的女儿,当下拉着手上下左右地打量,怎么都像看不够似的。
平儿安儿叫着外祖母,只把杜氏叫得心里软成一汪水,搂着两个外孙不停说好。
院子早已收拾妥当,晏琬琰带着儿子们住进她之前未出嫁时的院子。侯府的主子少,这些年只有出嫁的姑娘,府里还没有添丁进口,那些院子都还空着。
母女二人互诉离别之苦后,晏琬琰不由得想起独身去丰城上任的丈夫。一时间对弟弟的不满涌上心头,在自己的亲娘面前诉起苦来。
“娘,浒洲哪里都比不上京城,也不知道楼儿当初是怎么想的,竟然把夫君派到那样的地方。明明饶洲就要好很多,偏偏是浒洲。浒洲还罢了,可那丰城是什么地方,夫君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楼儿也真是的,这般较真。他是担了好名声,只是苦了我们夫妻。”
杜氏一听,原本见到女儿的激动散了不少。四姑爷被贬到丰城的事情她自然已经知道,心里明白楼儿这么做必是有原因的。
“楼儿做事一向有分寸,为了你们的事他亲自去浒洲。我相信他把从焕调去丰城定有他的道理,咱们妇道人家,只管把好内宅养好孩子,男人们的事情不要多问。”
“娘…我也不是要管他们的事。就是觉得楼儿不看重夫君,根本不管夫君会受什么苦…还有平儿安儿,孩子们不论吃穿都不比上京里的孩子,比不上大姐二姐家的孩子。”
同是侯府的外孙,她可不敢拿自己的孩子和陛下比。
四女儿这一通报怨,杜氏仿佛回到从前她还在闺中的时候。也是这样见天的哭诉告状,没有一天消停的,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些个委屈。
“好了,你这孩子一回来就告你弟弟的状。楼儿的性子我还是知道的,他最是心疼你们这几个姐姐。他事事想得周到,怕你们跟去受苦,把你们弄回宣京。你做姐姐的不但不理解他,还心生怨怼。依娘看,你还不如平儿安儿懂事。”
晏琬琰嘴巴翘得老高,母亲总是这样偏袒其他的姐妹和弟弟。全家就她最不得宠,一想到以前受过的气,泪水直打转。
“我就知道娘最不疼我,也最不疼我的夫君。当年楼儿一句话,夫君就远去浒洲,我只能跟去。不过是丢了银子,后来不是找回来了嘛。楼儿非要小题大做,说什么不好对天下人交待。他是荣昌侯,宫里的太后是咱们晏家的姑娘,陛下是咱们晏家的外孙,他有什么不好交待的。我看他一直就看不上夫君,既然如此,当初你们为什么把我嫁到阮家?”
杜氏脑仁疼起来,重逢的喜悦被女儿这么一蛮缠,彻底散得干净。几年不见,原以为琬琰性子沉稳了不少,不想比之以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的性子,也真是难为四姑父担待。
“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般不懂事。行了行了,你先歇一歇。我给你两个姐姐都送了信,她们很快会来看你。我看宫里明后天也会有旨意出来,到时候你五妹定要召你进宫见上一见。你们姐妹几个,眼下就瑶珠不在京里,想来年底也能见着。娘年纪大了,什么都不盼,就盼你们全部好好的和和美美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杜氏说着,吩咐下人们好生侍候后赶紧离开。
回去的路上,跟冯妈妈倒起苦水,“你看看她,四年不见半点长进都没有。当年幸好是把她嫁进阮家,要是嫁给其他世家还不知要生出多少事来。你听听她说话,还说楼儿只顾自己。楼儿要不是为这几个姐姐,何至
于…她要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