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都是自己瞎猜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
晏玉楼问着,同时心里放松下来,方才有一瞬间她的神经是有些紧绷的,不同于自己主动将身份暴露给别人,而是捂了二十多年的身份被人识破,那种感觉极为复杂。
所幸这个是人琳琅。
晏琳琅眼神飘忽着,还是不敢看她。说实在的,她原本也是乱猜的,不想还真让她猜中了。此时此刻,她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担心。
高兴楼儿并没有想一直骗她,同时又替楼儿担心。
“没有多久,你失踪之后我猜出来的。”
刚开始楼儿失踪的消息传来,她是悲伤慌乱的。紧接着那个吴氏冒出来,还说怀了楼儿的孩子。听到这件事后她并不是高兴,而是怀疑。她怀疑那女子动机不纯,是别有居心。可是她都能看明白道理,没理由母亲看不清楚。
母亲不仅留下那女子,还将人护得严实连姐姐们都不让过问。这一点,将她心头的疑团扩大。刚开始她并没有怀疑到楼儿的头上,后来孩子出生了听说长得像楼儿,她这才对楼儿的身份产生怀疑。
他们姐弟二人自小感情很好,以前没怀疑的时候自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人的心里一旦生疑,先前的种种都过在脑子里过一遍。
这一过,便能觉察出来许多的蛛丝马迹。
比如说楼儿明明是不被礼教约束的人,却偏偏将男女大妨看得格外重要。不光男女大妨看得重,和一起长大的晏实等亲近的心腹也从不曾勾肩搭背。
还有就是楼儿房里的那个采翠,每月的月事都要延绵近半个月。母亲对此事极为关心,还特意叮嘱灶下的人在这段时间内多做一些补血益气的膳食。
一个下人,何至于让母亲亲自过问。
如今想来,采翠月事近半个月的事情必是不实的。怕是和自己的主子月事离了几天,合在一起算的,担了气虚之名。
最后就是楼儿的长相,楼儿生得实在是太好,好到令所有的女人都自惭形秽。
“怎么猜出来的?”
晏玉楼会有此一问,是想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露出马脚,以后定然多加注意。晏琳琅也没有隐瞒,一一说了出来。
末了,道:“楼儿别怕,别人不是我。我与你自小一起长大,好到形影不离,也是这次才看出一些端倪。别人与你接触少,隔着云山雾罩定然不会有所怀疑。只是康哥儿的来历,你自己小心一些,莫要被人要挟上。”
晏琳琅不知道康哥儿的生父是谁,自然会有这样的担心。
“事情早已处理好,你不要担心。”
听她这一说,晏琳琅放下心来。只以为她借种生子,已将那男人灭了口。放心的同时有些难过起来,觉得这样的楼儿比自己更加不容易。
眼泪说来就来,一颗颗泪珠滚落,很快泣不成声。
晏玉楼这厢还莫名其妙,怎么说着说着又哭起来。五姐莫不是受了四姐的影响,怎么也变成一个爱哭包。
她无奈地轻抚着对方的背,“好琳琅,如今一切都好了,你哭什么?”
“我…心疼你。你比我还不容易,先前我还爱在你面前使小性子…我真是太不应该了。”
这么多年了,她从不觉得自己是可怜的,也从没想过会有人心疼自己。在这一刻,她突然发现她也需要被人疼着,被人放在心上。
那个男人,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