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根据赖婆子的供述画下来的,上面还有赖婆子的画押。极为普通的一个婆子,丢在人堆里都找不出来。
如此特征模糊,极容易让人忘记的长相,大多都是做细作的料。
晏玉楼想到的这婆子既然在出京之前就被人收买,这几年在浒洲时定然没少使坏。阮从焕和四姐的关系变成那样,其中一定有这婆子的手笔。
“人吊着气,别轻易让她死了。”
赖妈妈一听,嚎喊得更是凄厉,“…奴婢都招了,是信国公做的,侯爷您给奴婢一个痛快吧!”
晏玉楼恍若未闻,她从来都不是真正的善心之人。对于害她的人,她自认为做不到善良大度。这个婆子敢害康哥儿,就得承受她的怒火。她毫不心软地离开,一出屋子便看到哭得双眼红肿的晏琬琰。
“楼儿,我都听见了,赖妈妈全招了,是信国公在暗中使坏,你把她放了吧。看在她对我忠心一片,侍候我多年的份上,你就饶她一命吧。”
晏琬琰没有看到里面的情形,她还不知道便是放了赖妈妈,人也是活不成的。她倒不真认为事情是信国公指使的,只想着赖妈妈没有牵扯她,可见是个忠心的。
这样的忠仆,世间能有几个。
晏玉楼有时候特别想打开这个四姐的脑子看一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东西。安儿的情况那么糟糕,她这个当娘的竟然还有闲心操心赖妈妈。
她难道忘记了,要不是赖妈妈,安儿怎么会遭这样的大罪。
“饶了她?凭什么?”
“…她也是一时糊涂,使坏的都是信国公。那个信国公太坏了,他是看不得咱们侯府好。定然是嫉妒你有儿子,所以才会想出这么阴损的法子害人。”
“你说她一时糊涂,我看糊涂的人是你!”晏玉楼真的怒了,晏琬琰作天作地的时候她都觉得能忍。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再忍,也不想再忍了。
“你说她忠心?你可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忠心的?你出嫁的时候,母亲千挑万选,替你选的是陪房是晏家的世仆晏海一家。可是你呢,不和母亲商量在出京的时候把晏海一家留在庄子上。怕你哭闹,母亲便同意你提拔赖妈妈做管事妈妈。临行之间母亲是再三叮嘱你,万不可偏听偏信,更不能被下人左右。”
“这几年,你在浒洲我们鞭长莫及。想着就你们一家三口,没有长辈没有姨娘妾室,你总不至于料理不过来。便是有些心眼活些的下人,最多也就是捞些油水什么的,出不了什么大事。可是你倒好,事事听一个婆子的,由着婆子挑拨你们夫妻的感情。”
“…没,赖妈妈没有挑拨我们…我们夫妻感情一直很好。”晏琬琰争辩着,有些生起气来。她是下嫁到阮家的,夫君万事依着自己,他们夫妻感情哪里不好了。
楼儿在说什么,怎么无缘无故扯到他们夫妻的头上。要不是楼儿为了自己的名声,夫君何至于被贬到丰城。他们夫妻如此相隔两地,还不都是楼儿害的。
看到她的表情,晏玉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们夫妻感情好?你哪里来的自信。一个男人处心积虑想要与你和离,不惜败坏你的名声,让我们侯府吃哑巴亏,你还说你们夫妻感情好?”
晏琬琰脑子嗡嗡几声,楼儿说的是什么话,她怎么都听不明白了。
她听不明白,赶过来的杜氏却是听明白了。
“楼儿,你方才说什么?阮姑爷他竟然起了那样的心思,你为何没有提过。”
晏玉楼沉默下来,她之所以没有提,是怕母亲多想。也想给四姐留最后一点体面,不想还是会有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