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之前,她心里坚持的那根弦断了,那口气也散了。
可是弦断气散,她的怨却没有散,死不瞑目。
淮南王目光复杂地看着地上的那个女人,她的身上再也看不出当年的风采。曾经那么淡雅的一个女人,终于以最不体面的方式死去。
她死在二王兄的手中,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王兄好生绝情,昔日相好说杀就杀,孙子和女儿也是说杀就杀,当真是为谋大业不拘小节。父皇教诲本王一日不敢相忘,王兄却忘得一干二净。父皇不愿我们手足相残,更忌戕害骨肉。王兄杀孙杀女,将父皇的训言忘诸脑后。今日我便替父皇清理门户,将你这个不孝不义的子孙遂出皇族!”
“成王败寇,何必诸多口舌。”
行山王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应皇弟为何不听自己解释。或许是有人从中挑拨,但未偿不是如了应皇弟的意。借着这个由头,应皇弟可以堂而皇之地讨伐自己。
而自己一时急进,钻进对方的圈套。
如此,今日怕是你死我活,不死不休!是乖乖束手就擒,还是放手一搏,几乎不用仔细思考行山王心里早有定论。
围斗转瞬间又开始,姬桑提剑带人悄无声息加入。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明显想撇下行山王父子突围出去的那个人。
混战之中,死伤前赴后继。
那人轻功了得,藏匿逃亡都是驾轻就熟。然而他自以为自己能够全身而退,不想早已被人紧紧盯上。他很快便发现姬桑跟着他,自不会再自大地以为这个孩子是帮着他逃离的,对方的眼神冰冷萧杀,分明是来送他上路的。
这个孽子!
一道宫墙挡住了去路,他停了下来。
“你放我走,我便不计较你之前对我的种种不敬。”
“今夜之事你盼了多年吧,行山王不仅没有成功,反而即将成为阶下囚。我猜你是不是以为自己逃掉后,还能够东山再起再谋大业?”
那人轻哼着,行山王败了和他有什么相干。他向来谋略过人,怎么可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一个人的身上。
这条路走不通,他还有其它的路子可以走。
他脸上的得意在听到姬桑接下来的话后顿时大变,姬桑说的是:你是不是觉得就凭龚家的那些女人吹个枕头风,自己就胜券在握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仅知道你谋划的那些下作之事,我还知道龚家之所以对你死心塌地,是因为那个龚映吧。一个满脑子男女之事的废物,你真以为他会有什么出息。”
这下,那人的脸色不止大变,而是僵硬了。
这个孽子是怎么知道的?
“龚家的那些女人不是为妾便是嫁进小门小户,你以为天下男人都是满脑子草的东西,会轻易被枕头风给吹晕头吗?更别提你那个废物儿子,更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我根本不看在眼里。”
“你个不忠不孝的东西,他是你亲兄弟!”
姬桑面如寒霜,他从来没有什么亲兄弟。
“你放心那样一个废物并不值得我动手,我便是放手让他闹,他也闹不出什么名堂。让我来猜猜,以你的手段,也不止龚映这么一个儿子吧。行山王的后院是不是还有你的骨肉?你原本想着助行山王成事,然后再助那个儿子继登大宝。等你的亲生儿子成了皇帝,你便会效仿赵布,让你儿子禅位给你,你百年之后又把帝位传还回去。以其人之道还自
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