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嘉宁一抚厚厚的面纱,仅露在外面的双眸微眨,“还挺好玩儿。”
他们这次的角色,是体弱多病的妻子和陪妻子进城找大夫的丈夫。
南平城不大不小,地处漠北与京城之间,属于过渡地带,当地的官员有京城一派、当地一派和漠北一派。赵王与这儿的县官认识,曾经还为其子取名,但也正是因此,这位县官被一直压在这儿,不得提拔。
赵王没有去寻他,准备带嘉宁从小巷走去酒馆。
这儿就不得不说二人伪装的成功,以至于所有人粗略一眼望去,都认为他们是刚进城的乡下人,好骗得很。
当然,也好讹诈。
“哎哟,我这为我日进斗金的将军啊,你怎么就死于非命了!”
当看到一个青年突然扑在他们面前痛哭起来,嘉宁满是茫然。
听了会儿内容,才知道此人指的将军是一只蟋蟀。那只蟋蟀如今被踩成了一团肉泥,据此人说,行凶者正是他们两。
准确而言,是指赵王。
“你们可不能走!必须赔我的将军!”
几个半大的少年同时围来,个个凶巴巴地看着二人,倒未动手。
他们显然是惯犯,时常在这种小巷中借机打劫进城的乡下人,尤其是那种看起来忠厚好欺负的人。
不过……今日的这位,个子还真是高啊。为首少年仰头瞄了瞄看不清脸色的男人,不禁咽了口口水,等会儿要是打起来,他得跳起来才能抱住这人的头。
“哦?怎么赔啊?”嘉宁的声音从面纱后传来,轻轻的。
少年们眼神登时一亮,没想到嘛,这小妇人声音如此好听,而且听起来年纪也不大的样子。
“就、就……就赔一两银子好了!”一人结巴道,“看你们、你们也不是故意的,我们就、就就大发善心了!”
“对!”其余人附和。
“一两银子?”嘉宁语调奇怪地重复。
少年以为她被这巨大的数目吓到,得意洋洋,“对,对!一个铜板也不能、不能少!就一两银子。”
我担心你们是一个铜板也拿不到呀。嘉宁心中如此道,眼眸一转,果然,赵王很没有耐心。
“让开。”他沉声道,含了一股淡淡的煞气,未经过腥风血雨之人绝不会有。
这群少年不大懂,但不妨碍他们感到瑟缩。为首少年觉得丢了面子,脖子一昂,“不行!必须赔我的将军,不然要走,只能从我们的尸体尚踏过!”
“对对对!”
嘉宁就默默看着这群少年自己找死,半点儿不担心,还很有要吃一颗糖来看戏的想法。
少年人的威胁,在赵王眼中就和路还走不稳的小孩在叫嚣一般,他也未动怒,只淡道“那在下少不得要踏上一踏了。”
踏,踏什么?少年们面面相觑,而后惊悚地意识到,这人指的是他们的尸体。
不是吧,随便挑的一个乡下人居然是杀人狂?
这个年纪的少年爱面子,同伴都在身边,生了胆怯之心也不好逃跑,为首少年一咬牙,一马当先往墙上一蹬,冲了过去。
有他带领,剩余少年人也啊啊呀呀地挥舞着“武器”冲去,齐齐忽略了站在一旁的嘉宁。
打女人没意思又丢脸,他们是这样认为的。
嘉宁好整以暇地看着,双眸随着赵王干脆迅速的动作转来转去,差点儿跟不上。
王爷真厉害呀。嘉宁蹲在了一旁,托腮凝望,眼中看起来就是一个小妻子对丈夫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