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实在凉,闻夫人取了药膏后燃上火盆,将门窗紧闭,这才赧然轻声,“妾身来给王妃攃吧,自个儿怕是攃不全。”
“嗯。”嘉宁解开领口,为她指地儿。
闻夫人脸色越发得红,简直成了晚霞。只见那浅浅的印记从脸颊直蔓延到纤瘦的锁骨,分明暧|昧至极,偏这小王妃一点也不曾察觉。
若是已经人事,绝不至于这样懵懂吧。
闻夫人心中有了猜测,既惊讶又不知怎的有些动容,也许是没想到,第一眼见上去那样可怕的赵王也会如此为小王妃考虑。
她轻柔地擦拭,试探问道“王妃和王爷昨夜……闹了不快吗?”
“……还算不上。”嘉宁回忆赵王神情,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更像一种无奈和不满,但她分明立刻为自己的一时失言道歉了。
闻夫人觉得也是,她昨夜就守在外边儿,都没听到争吵声呢。更何况,她也想象不出这对夫妻吵架的模样。
她有心想为赵王努力辩解一二,又因这话题的敏|感而羞涩得难以开口,最后问,“王爷……经常如此么?”
嘉宁摇头,闻夫人更是了然,王爷定然是疼惜王妃年幼。但她想不通的是,寻常大户人家出嫁都会有人教导闺房之事,怎的王妃却一点不知呢?
她自然猜不到嘉宁不仅知晓,且还曾经把避火图翻来覆去看了个遍。可避火图不同于话本,毫无剧情,一点也不精彩,充其量也就画有些意思,嘉宁新奇了一阵,迅速将其抛到了脑后。
内容不至于忘得一干二净,可要叫她凭昨夜赵王的举动而联想,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踟蹰许久,等攃了药膏闻夫人也未说出个二五六来,只能收拾东西,轻声问,“那、王妃应当不想出去用膳了,妾身把膳食取来?”
“嗯。”嘉宁连点脑袋,“谢谢了。”
闻夫人一笑,俯身,“王妃客气。”
直到转身下了小楼,闻夫人还忍不住为自己不经意间窥见的小秘密而脸红,同时心中还多了一阵安心。
以往她时常担心夫君跟随赵王这样冷酷的人物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眼下赵王对王妃有这般柔情,证明他并非什么杀人不眨眼的暴君,而是一个实实在在有血有肉的寻常男子而已。
说起来还真是令人诧异呢。
闻夫人出了后院入酒馆厨房内,才发觉外边喧闹得很,不似以往清晨的安静。
“怎么了?”她问。
小二探着脑袋在帘边张望许久,才回,“似乎是来寻人的,掌柜的正在那边儿周旋呢,不过我看这些来人……不好对付啊。”
小二啧声,闻夫人不免担忧,在帘边望了会儿,走出去,低声询问,“夫君,怎么了?”
“来寻什么虞姑娘。”掌柜一脸雾水,面前男子气势非凡,酒馆如今正处于特殊时期,他也不想多做纠缠,欲尽快打发了,可这虞姑娘确实与他们酒馆没有干系啊。
闻夫人眼皮一跳,支起望了两眼男子,不会是她想的那样罢?
男子倒似乎不耐烦了,突然凑近,把夫妻俩吓了一跳。
“商量好怎么敷衍我了没?”
掌柜干笑,“客官,这、这……”
“两个榆木脑袋。”男子摇头,“非要说我来寻的是赵王妃?”
一语惊人,仿佛晴天霹雳般,掌柜眼神瞬间从温厚变成警惕凌厉,一个暗示下,大堂周围走出几个大汉。
“客官到底是谁?”掌柜觉得,面前人怎么看怎么像来挑衅滋事的,而且居然还知道王妃在这儿。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