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对你太失礼了。”陆征北继续说道。
客观来说的确会失礼，但叶梓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被冒犯到的感觉：“没有的事。”她这么说道，说完后她感觉有些奇怪，觉得自己有点不像自己了。
“我也希望你真的认为那不是失礼。”陆征北说道，“不然你就真的无可救药了。”
又是这样的话。
又是这样，特别有陆征北个人特色的话。
叶梓沉默了好一阵。
火车开始启动了，车身摇晃，人声鼎沸。
叶梓的目光看向外面的景色，站台很快消失，外面是遥远的山和一望无际的田野，很开阔。然后她又看向陆征北。
“陆……征北。”
她第二次叫这个名字时比第一次生疏一些，毕竟第一次是跟读的。
“嗯？”
她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你为什么会那么说呢？为什么会和我说那些话？也为什么会突然答应我？”
这样的问题对于叶梓来说还是很出格的了在他们的圈子里不会有人这么直白地提问了，大家都会迂回辗转、话里有话甚至是笑里藏刀。
大家管这叫成年人的礼仪。
也管这叫成熟。
叶梓问完后就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陆征北的答案。
这时列车进入了一个隧道，周围立刻暗了下来，再亮起的时候叶梓不禁眯起了眼，她看到陆征北在注视着她的脸庞，好像从进入隧道前他就在看她了。
“感觉你很有潜力。”他这么回答到。
他的回答让她忘却了自己被注视了太久的事实，或者也是她故意忘掉的：“什么潜力？”
“成为人类的潜力。”陆征北说道。
叶梓怔了怔：“……这个说法好过分啊。”
这算什么，怎么可以高傲到这个程度？
“你不需要为了这个世界而委曲求全。人都有活着的权利，也有自由自在活着的权利。因为人类不是动物。”
陆征北这么说道。
他说的话……
这席话基本上是直接否定了叶梓一直以来的努力，一直以来叶梓就是以那样的姿态活着的——或者说的过分一点，就是以委曲求全的姿态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自由自在什么的，离她真的是太远了。
或许离她周围的每个人都很远。
但是，叶梓突然意识到，陆征北是不同的。她之前一直觉得陆征北和她与她认识的那些人不同，比如性格不一样，说话更直接也更伤人，诸如此类的不同她能列举出好多来。
现在，她意识到根本原因了。
那就是，陆征北是自由的。
所以——尽管叶梓在心中说，他在否定我一直以来的努力。
但——她还是感受到了内心的动摇。
“那我到底该怎么做？”叶梓轻声问道，她回忆着这两天发生的一切，回忆着陆征北对她说的那些话，她此时此刻觉得自己终于跟上了陆征北的思维。
陆征北作为一个完全自由的且已经实现了自己人生价值的人，在一旁观看着他们这些芸芸众生在圈子里打转。
他发现了她有潜力，于是对她伸出了橄榄枝吧……算是。
“可以更改一下合作方式。”陆征北不再看窗外风景了，又开始看她了。
她被这个动作鼓舞了，因着她吸引回了他的注意而感到了隐隐的欣喜：“怎么合作？”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