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了眼两人的距离,心里升起不好的感觉。下次,还会有下次吗?
颜战也注意到两人的距离不对劲。
他们之间已经超过了平时能拉开的最大距离。继上一次买布之后,这是他第二次毫无知觉的没被拉过去。
蓝蓓蓓低垂着脑袋,突然有点伤怀。
“小挂件,你会走吗?会想家吗?会不会想离开我啊?你能感受到我的孤独吗?我就你这么一个朋友,你要是走了……其实也不是不可以。那个,你能不能把鼻烟壶留给我呀?”
颜战原本低落的情绪瞬间起了微妙变化:她这么难过,竟是为了鼻烟壶!
他瞥她一眼,尝试着起身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发现退出十步开外都没有被任何外力吸引。他拿起放在对面沙发上的书,回到她身边,翻开书页,指着其中一小段,然后指了指自己。
蓝蓓蓓想到鼻烟壶得还回去就不高兴,声音也懒洋洋的无精打采:“你是西南王啊?”
颜战摇头,指了指旁边的长剑。
蓝蓓蓓继续猜:“你是西南王家的……带刀侍卫?”
不对不对,历史上的西南王好像是叛臣?嗨呀历史没有学好。
颜战骨节分明的手指向中间位置,那一行注有女帝为西南王一家平反的重大历史事件,底下是介绍西南王两个儿子的。
蓝蓓蓓咬着手指甲,脑子里迟钝滚动着这段历史,想不起来了全靠蒙:“你是西南世子?带刀西南世子?”
虽然身份前面被加个“带刀”很奇怪,不过大抵是猜对了,颜战点了点头。
由于颜战从小就更换了身份,一直在宫中长大,没有写进颜氏族谱,有关西南王资料的史书中自然也不会有对他的记载。
他刚看到这段史书记载的时候也非常震惊。
再看下去,心情便无法再平静。
蓝珼竟在他死后的第二年,下令重查西南王谋逆案,为他父亲洗刷了冤屈,含冤莫白十六年的西南王宗亲被释放,他父母长兄的墓也被迁回盛京重建。
同年,掌权二十余载的王太后在寝宫薨了,女帝亲政掌权。
她身边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人,那段漫长的时间,她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熟悉又陌生的痛感疾风骤雨般席卷而来,刺痛了他的五脏六腑。
为父王平反,赦免了他的族人,显然,她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颜氏一族曾被当成叛臣贼子,留在宫中目的太过明显。聪慧如她,她一定知道他在身边是想杀她,为何还要为颜氏一族伸冤?
唯一的可能性,便是义父没对他说实话,那件事另有隐情。
蓝蓓蓓发现颜战握紧了拳头在抖,“小挂件,你怎么了?”
她推了推颜战的胳膊,突然被他大力拉进怀里。
“……?”
他的手掌覆在她脑后,想告诉她,他不是西南王家的带刀侍卫,是她的御前带刀侍卫。
蓝蓓蓓蒙圈了,不过只是五秒钟的时间,颜战就放开了她。
蓝蓓蓓像是陡然间领悟了什么真谛,漂亮的眼睛瞪圆了,缓缓站起来,快步走出几步,颜战果然被她拉了过来。
她明白了!
蓝蓓蓓:“这是充电对不对?!”
颜战: “?”
原来抱一下就可以充满磁铁,太高科技了,太先进了,这绝对是学术界的又一大无解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