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吃了安眠药,就像一只猛虎被拔了牙,他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了那么强的威胁,她竟有一种要报复的冲动,那些放在心底的话,从来不敢对他说的话,她突然有一种冲动说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冲他说:“因为我害怕哥哥,呆在哥哥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痛苦,我想要逃走可是我却逃不掉,我别无选择。”
她感觉他的表情逐渐凝重下来,阴森的一双眼睛紧紧盯在她脸上,他大概也没有想到那个乖巧懂事,温顺听话的女孩竟然会说出这些话。
他突然低低笑了一声,在如此寂静的氛围中,这笑声听上去格外渗人。
崔琅雅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跟他耗了。
在离开之前她必须得拿走他身上的钥匙,那钥匙一直被他挂在胸前。
药效加重,他身上也越来越无力,崔琅雅鼓足勇气起身,她走过去,太过紧张和害怕了,手指头也在发抖。
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她将衬衣扣子解开,拿出那把挂在他脖子上的钥匙。
和他离得很近,近到她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紧张感无处不在,心跳频率跳到最快。
她正要将钥匙扯下来,可是他却突然倾身过来咬住她的脖子,脖子那处最柔软最致命的地方。
他咬上去,牙齿深深嵌进去,耳边是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脖颈上传来让她窒息的疼痛,可是她没有反抗,她咬着牙,双拳紧握。
很害怕,很恐惧,她以为会被他咬死。
可是他却慢慢松开了她,火热的湿润的舌头轻轻舔-舐了一下,她猛然转头向他看去,他虽然没有咬破她的动脉,可是却咬破了皮,有血液渗出来,他舔-舐的就是她渗出来的血。
他浑身无力倒在沙发上,舌头卷着下唇上她脖颈的血对她微笑,眼白处已被猩红填满,他那样的笑容看上去真是阴冷又可怖。
邪恶的,就像一只嗜血的野兽。
崔琅雅几乎是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心跳激越,她平息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她不敢再耽搁,一把握住那钥匙直接从他脖颈上扯下来,她听到他一声轻哼,也不知道是不是扯下来的时候弄疼了他。
她慌不择路的跑到游艇最底下,那里等着一个接应她的人,那人已经按下了□□的开关。
崔琅雅将钥匙拿给他,让他将救生艇先开出去。
那人也没多想,乖乖去开救生艇,崔琅雅直挺挺的望着那□□跳动的数字,最终走过去将时间关了。
钥匙她已经拿到了,没有必要再对季淮衍赶尽杀绝。
说白了,她根本没有那个胆量杀人,她要做的不过就是离开他,离开他的掌控而已。
更何况,对季淮衍,对这个养大她的恶魔,她下不了杀手。
游艇下方有一个逃生用的小门,她从小门爬出去的时候那人已经将救生艇准备好了,崔琅雅跳上去,那人开了救生艇一路狂奔。
情绪起伏得太快了,此时崔琅雅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呆呆的坐在救生艇上,直到身后轰隆一声巨响,她下意识转头看去,却见海平面突然一片火光冲天,她认出那爆炸的正是她的游艇。
看样子展家不放心她,最终留了后手。
季淮衍还在游艇上,这样的爆炸,他必死无疑。
巨大的火光映照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