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一直哭到林氏身边的侍女回来,知道林氏这次也被拒了之后,心里终于平衡了些。
后来嬷嬷问她,还送不送,许氏说送!合着这是撞运气呢,并非林氏就比她受宠。
这会终于也轮到了北殿的运气,嬷嬷高兴地从正殿出来,到了许氏跟前,嘴乐的合不拢,“殿下收了汤,还喝了呢,奴才出门的时候,殿下还专门让人追出来说,往后煲汤清淡些。”
这句往后的意思,谁还听不明白?那就是今后送去的汤,殿下一概都会收下。
许氏也很高兴,从椅子上起身,乐得捶了下掌心,很是自豪的说道,“看吧,还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坚持送总是对的,殿下的心又不是冰铁做的,总会融化。”
嬷嬷说了声娘娘英明,越发逗得许氏开心。
如此西北两个殿里每日不间断的送汤,最后都进了安娴的肚子,安娴当初的预感一点儿都没错,齐荀就是存了心的要整她,她也没法子,整日里为了节食,除了那几罐子汤就没敢再吃别样,伺候齐荀用膳时,便是一种要人命的折磨。
本想着一个不看就能熬过去,但味儿还是会飘过来,一顿伺候完,安娴喉咙口来来回回都吞咽痛了,脸上的愁苦再明显不过,可齐荀就似没瞧见一般,或许他压根就没有往安娴脸上瞧。
“今日殿下忙着与礼部的臣子商议过节的琐事,这会子还没有出来,估计晚膳要晚些,娘娘就在稍间里休息一阵,等殿下回来了,奴才再叫您。”离春节还有四五日的时候,齐荀越发忙碌了起来,之前所降服的几个大国,收尾的事务还在进行中,眼瞧着到了过年,进贡的物品不断的往齐国送,一部分要充于国库,当作军资储存,另外还得拿出一部分出来分配给立功的各路功臣将领。
这些东西看起来不是什么大事 ,其中的文章讲究可就大了,哪个人应得到哪些,都是有严格的规章,往细了说能说个几天几夜,齐荀做事向来认真,关系到朝廷稳固之事,自来都是他亲力亲为,事情一说上就想一次性解决好,免得再留在下次,又从头提一遍。
礼部从午后同齐荀一同呆在堂内,就没有出来过,安娴除了伺候齐荀的一日三餐外,也没再派其他的事,没轮到她的点儿,她便回听雪堂里逍遥自在了一会,到了点就才赶过来,刚赶过来,却听顺庆说殿下还在忙,安娴朝堂内的方向望了一眼,大门紧闭也瞧不出什么来,她并不着急,横竖夜里睡的晚,多等一会子没多大关系。
稍间里没有地龙,安娴呆了一会,受不住夜里的凉,便悄悄地溜进了东暖阁,起初还能神智清醒地撑着脑袋坐了一会儿,可久了,也抵不住夜里的深沉,脑袋耷拉起来,渐渐生了困意。
东暖阁里有床,但就算安娴困到神智不清,也知道不能往上面躺,那冷呆子记恨又不是个好惹的,若是再被他抓住把柄,又一句回陈国去,听了得多堵心。
灯罩里火光几番摇曳,安娴的胳膊肘支撑不住,脑袋垫着手弯趴上了。
齐荀与臣子议完事,已到了亥时,期间食用了几块糕点果腹,这个时辰,也没打算让人摆桌进食。
议事堂的门打开,顺庆就迎了上去,一番忙乎就算不用膳,也得伺候殿下沐浴,一时竟然忘记了安娴。
待想起安娴还在东暖阁时,已是一个时辰以后了,顺庆当着齐荀的面拍了一下自己的脑瓜子,“瞧奴才这记性,安娘娘还在暖阁里等着给殿下摆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