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整个宴席下来,都未曾离过手。
屋外光线说暗就暗,御膳房准备的那些碟子总算是都上完了一遍,侍女收拾完几上的残碟,随即上了些瓜果。
安娴终于舍得放下酒壶,这回学乖,将瓜果盆子先递给了齐荀,不成想一抬头,齐荀的脸已是满脸红潮。
“殿下醉了?”安娴脱口而出,问的事不关己。
齐荀憋住心口的燥动不适,连一向冷静的眼睛与紧绷住的唇瓣都染了醺红。
“你成心的吧。”一杯接着一杯灌他,如今满意了?
安娴想想,自己太无辜,分明是齐荀自个儿往那肚里灌的,自己只负责斟酒,醉不醉,不得他自个儿把握吗?
安娴虽如此想,但后来的事情还是牵连上了她,齐荀一醉,跟前太后立马就开始紧张,家宴的时辰也过了,该散的散,该留的留。
太后让顺庆将齐荀扶进房间,回头和蔼可亲地对安娴说了一句,“太子就有劳太子妃照顾了。”
最后几上端上来的瓜果,安娴一口都没得吃,太后发了话,她只能同顺庆一道离开宴席。
走之前皇后递过来的那眼神,恨不得让安娴今晚就扑了齐荀,啃的骨头都不剩。
实则齐荀即便是醉了,也用不着人照顾,高大的身影走在前头,步伐稳健,旁边顺庆连只手都没搭上去,他也能自个儿走到房间内。
福寿宫平常不留人过夜,唯一留给齐荀的房间,因不常住里面也没有烧地龙,先前太后吩咐的时候,侍女们才在屋子里添了几盆炭火。
齐荀这会子醉的一言不发,到了房间内,便坐在火盆边上的紫檀椅上,顺庆又出去了一回,回来时手里提了一壶茶,见到安娴立马就交到了她手里,说道,“既然娘娘如愿以偿,那娘娘就自个儿看着办吧。”
安娴觉得顺庆就是个人精,不单单是一张嘴皮子好使,心眼儿也好使,宴席间齐荀自己喝醉了,怎就成了她如愿以偿?
安娴回过身,再瞧了瞧,便知不止是顺庆是个人精,太后安排的也挺好,屋内什么都有,就是没一个丫鬟侍女。
安娴颇为无奈地提着茶壶进去,便发现坐在火盆跟前醉酒的主子,一双如鹰般的厉眼正瞅着自己。
“殿下口渴吗?”安娴也就是出于礼貌地问了问。
但没想到对方狠狠地点了头,“嗯。”
安娴被他夸张地动作愣地有些发懵,小心翼翼地捧了杯茶走到他跟前,准备搁在他跟前的几上,杯子还未放稳,就听得一声霸道的命令,“喂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