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丫鬟反应快,及时制止住了她,她小脸白嫩,脸上也没什么过多的表情,像极了儿子发怒的模样。
顾夫人被她吓住了,也不敢再拦,让婆子将她送了回来。
刚走入梅园,她就听到了娘亲的哭声,小姑娘飞快跑了进来,瞧到她时,赵冉桐的哭声才戛然而止,苏皖连忙抹掉了眼中的泪。
绵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本能地知道出事了,她退掉鞋子就爬到了床上,往赵冉桐怀里钻,小手紧紧搂住了她。
赵冉桐没忍住眼泪再次落了下来,这下却不敢失声痛哭了。
苏皖拿帕子擦掉了她脸上的泪,道:“好了,咱们都不许哭了,你看,你一落泪,绵绵也跟着掉眼泪,哭坏眼睛如何是好?”
赵冉桐极疼女儿,自然也怕吓到她,总算被劝住了,苏皖便连忙让珠心熬了粥,见她不想喝,她就一勺勺喂,态度十分强硬,赵冉桐这才喝了半碗粥。
苏皖没瞧到顾令寒的身影,才问了丫鬟一句,“你家姑爷呢?”
珠心瞧了一眼赵冉桐的脸色才道:“姑爷前两日就离开京城了,好像是要办什么事,奴婢本想将姑爷喊回来,夫人却说他此次出府是帮太子办事,关系重大,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
苏皖的脸色当即便沉了下来。
再重要的事,又岂会比子嗣丢失重要?如今冉桐正需要他的陪伴,这么大的事总该给他说一声,回不回来是他的事,她竟然连上报都不让。
她们在一起时,赵冉桐从未抱怨过一句婆母的不是。谁料国公夫人竟然如此待她?
想到她出嫁几年,膝下仅有一个绵绵,冉桐之前还不经意提起过,说她婆母早就急着抱孙子了,苏皖心中隐隐有些明白了什么,国公府夫人对冉桐应该是不够满意。
她蹙了下眉,对丫鬟道:“她不让上报-->>,你们就没上报?他人在哪儿?”
珠心的头埋得更深了,“奴婢们正是不知道世子爷去了哪儿,才不知道该找谁问,问夫人时夫人却说别打扰了他。”
苏皖脸上已经隐隐带了怒火,尤其是发现赵冉桐面色有些黯然时,她心中清楚,出嫁这几年,冉桐在她婆母这儿必然吃过不少软钉子。
这世道最重孝道,婆母纵使有千般不是,当儿媳妇的也只能百般隐忍,难怪每次见面她都是说与顾茗筱处得有多好,从未夸奖过顾夫人一句。
苏皖心底猛地一疼,尤其是对上绵绵茫然的眼神时,她半晌才别开目光,打算等会儿出府了,让楚宴帮着查一下顾令寒去了哪儿。
这么大的事,他自然得回来一趟才行,不然夫妻情分说不得都会变淡,何况苏皖还怀疑她流产的事并非偶然。
偌大的镇国公府,单奴仆都有上百个,下雪时又岂会没丫鬟婆子清扫道路?
冉桐如今正是伤心的时候,苏皖也不敢说出她的怀疑,唯恐她气急之下,更无法好生休养。
于情于理顾令寒都该回来一趟,苏皖的心思刚转到这儿,就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片刻后,便见顾令寒大步迈了进来。
他似是赶了许久的路,进来时,便带进一阵凉意,不仅肩上、脚上落了厚厚一层雪,头发丝上甚至结了冰,因他的存在,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下降了些。
丫鬟们惊喜极了,顾令寒甚至没有瞧到苏皖的存在,大步朝床边走了去,见赵冉桐双目通红,脸颊上还挂着泪痕,一颗心骤然收缩了一下。
他眼眸漆黑,指尖颤了颤,想伸手摸摸她的脸颊,却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将手在身上擦了擦,手指依然很凉,他这才意识到理应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