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了一会儿,发现万幸还有气,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小孩儿身上滚烫滚烫,脸上黑黝黝一层灰都藏不住底下的红,赵建国回过头,喊道,“老孙头呢——老孙头在不在!快来看看孩子啊!”
屋门没关,乡亲们都在看热闹。
有些人见门口站不下了,爬上墙的都有,坐着在那看着闲聊天,村里有胆大的小孩子,更是冲进来了好几个,在万幸边儿上好奇的瞅她。
有个和万幸玩的好的小姑娘,奶声奶气的站在边上问,“小宝这是咋了?她咋不起来跟我们玩了?”
“别摸她!”一边小男生抓着小姑娘的手,神秘兮兮的凑近她耳朵,“小宝吃了耗子药,我妈说吃了耗子药人就死了!”
小女孩儿懵懵懂懂的,但是也知道耗子药是什么,不由往后退了退。
小孩儿说话的功夫,看热闹的村民里也传来了一阵阵的喧哗。
老孙头本来就没走多远,就在桥上揣着手等。
他等着万家那几个人抬着万幸出来,再好好的骂他们丧尽天良。
不给孩子看病,连两分钱的看诊钱都要昧下来,黑心眼,烂心肠!
当年养万幸的时候,那襁褓里的一百块钱村里可是人人都知道,都被王秀英给拿走了!
是以,赵建国在里面刚一喊,就有那听见说孩子没事儿的村民追他去了。
刚巧有人眼尖,在树底下看见他,连声说,“孙老叔,快来,万家那个小宝丫活了,药丸子咳嗽出来了,你快去给诊诊,看能活不能!”
毕竟关系到人命,孰轻孰重乡亲们还是知道的。
看热闹归看热闹,可不能光看不帮忙啊!
乡里乡亲的,老孙头也不能不给他面子,慢腾腾的被人拽了进去,在大门口享受够了注视,这才走到了万幸家里头。
万幸已经被放到了炕上。
北方冬天的炕头很暖和,没一会儿,她的手摸着有些热乎气了。
人命关天,老孙头也不敢马虎,顾不得损人,先把老二那婆娘放在了脑后,仔细瞧了瞧万幸的样子。
万幸虽然脸发红,但是至少呼吸强劲,和一般熟睡的小孩没差别,就是因为发烧,身体摸着热了点。
过了会儿,他对着赵建国说,“我瞧着是没啥大毛病了,就是发烧,小孩子,头疼脑热的常见。我给开点药,吃了之后发发汗,很快就能退烧。”
赵建国愣了愣,下意识的看向了站的远远的万忠军和他媳妇。
俩人一个低着脑袋看脚尖,一个撇着嘴不当一回事。
当下皱了皱眉,刚要答应,张敏静就抢先答道,“好,等会儿就让老二媳妇去买。”
赵建国回头看向张敏静,只见张敏静坐在土炕角落,一手撑着拐杖,一手扶着床,看上去很有大家长风范。
被突然点到了名字的老二媳妇一愣,听清楚了之后怪叫了一声,“凭啥我去!我下午还得上工挣工分呢,老四家的去不行吗?她又在家啥都不干!”
这话一出,在场陡然安静了一瞬间。
王秀英四下看了看,脖子一缩,心知说错话了。
老四媳妇虽然是没啥事,可那是因为她怀了孕了。
老四万报国今年27岁,大前年才刚刚讨上媳妇,这不,刚刚才怀了第二个,眼见着要生了,这肚子还大着呢!
老四听见王秀英这么说她媳妇,就抬眼看了过去,年轻的脸上是藏不住的怒气,“嫂子,你说的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