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蹲在一根半截理石柱子的后面时,看到了公爵夫人和艾伦将塔伦公爵推向了魔兽之口。
当她猫着腰挪动,借着浓烟的遮掩倾力前扑,又靠近一点传送阵的时候,艾伦把一脸不可置信的公爵夫人拽到身前,替他挡住了魔兽的火焰。
当她终于挪到了掉落在地的那枚圣水晶胸针旁的时候,刚要伸手捡起,艾伦就赤红着眼狂扑而来。
这对姐弟在这一刻四目相对,梅贝尔从艾伦的眼中看到了狠戾和势在必得。
她没把这样的张牙舞爪看在眼中,但却在即将出手抢夺的那一刹那,心中一紧,浑身自动警戒。
梅贝尔想都不想地放弃了唾手可得的防护圣器,抱头翻滚,向一旁的乱石堆里卧倒。
在她的身后,浮在半空中的魔兽冷冰冰地盯着地面,它从骨子里讨厌两脚人类,狂吼一声,喷出来一大团橘色的魔焰,将笑容扭曲得意的艾伦瞬间烧成了灰烬。
梅贝尔侥幸逃得性命,她挤在两堵墙的中间,慢慢放缓呼吸,假装自己是一株草,一朵花,一捧土壤,尽力收敛起属于人类的气息,蜷缩成一团。
“圣殿的救援来得太迟了,再这样下去,除了一开始逃出去的那几名仆从,我们这些剩下的人都要永远地留在这里了。”
尖叫声渐渐消失了,魔兽的吼叫声越来越兴奋,有过狩猎经验的梅贝尔·塔伦心中一沉。
她知道,这种高昂连续的嘶吼,代表着这些魔兽已经完全没有耐心了,或者说,它们想要撤退了,但是却要在离开之前,把它们破坏攻击过的狩猎场彻底焚毁,夷为平地和焦土。
“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了,否则,我就真的没有活着的机会了。”
梅贝尔悄悄抬头,目光扫过已经暗淡下来的传送阵光幕,以及围在传送阵四周的五头魔兽,她无比清晰地意识到,通过传送阵离开此处这条路,彻底走不通了。
“怎么办?”
梅贝尔小心地撕下一小块干净的衬裙,缠住了胳膊上-->>渗血的伤口,脑中却在疯狂地回忆这十七年来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思所学。
“冷静,梅贝尔,你肯定能想到自救的办法……”
地面开始颤动,一声声震耳欲聋的乒乒乓乓声,昭示着魔兽们已经开始了最后的疯狂,它们势必要把这个地方破坏殆尽,以宣泄它们被两脚人类抓捕毒打的愤怒。
“光明神在上,圣殿的大人们到现在也没有出现,是因为他们发现了,我的信仰并不纯粹吗?
还是因为……我经常打着虔诚信徒的旗号,给自己的一些个人行为打掩护,因此被嫌弃了?”
梅贝尔眉头轻蹙,她想,早知道有今天这样的危险,她——她果然还是做不到全身心地信奉什么人或者什么神灵,再全身心地等待保护和恩慈,这个,估计到死都伪装不了的。
“唉,我真正相信的,从来都是我自己,所以,圣殿不能及时出现救援,也没有什么可怨怼的。
毕竟,连亲生父母都可以抛弃骨肉至亲,更何况是没有什么关系的陌生人呢?”
对于圣殿是否能够及时救援她,梅贝尔·塔伦小姐并没有过多地思考和期盼,只不过是在寻求逃命方式的时候,随便想了想,就抛在了脑后。
随即,她便开始专注而紧张地思考回忆,试图找出有哪些手段可以保护此时的自己,不等待,不依靠,不求人,只求己,真实并有效。
地面颤动分裂的幅度越来越大,那些魔兽从外围开始大搞破坏,它们似乎计划着,最后再颠覆摧毁传送阵周围的区域,所以,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