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父亲去世,订婚对象落荒而逃,从天之骄女到任人可欺,丁汀收到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可以嫁给慕言。
但现在想来,也没有道理。
嫁给谁都是商业联姻,是形婚,是没有对方的独自生活。
不管是穆阳还是慕言。
与她而言,都是这么一生。
看了眼时间,她不想在这个问题继续打转,背着包拉起邵卿去溜达,两个人来这里不下七八次,但是每次还是会去转转。
溜达到学校的时候,小孩子们都已经下课等在那里。
或许是知道这些人的到来代表了礼物,他们都挺高兴的,掩盖不住激动。
采风课的学生们到齐,还是按照老规矩,一对一送礼物教绘画,校长亲自组织,三位老师蹲在旁边看着等着。
唯独有个不合群的,懒洋洋倚在门廊下,站着就要睡。
丁汀走过去,给他小腿肚子蹬了一脚,“干嘛呢,集体活动不参与,期末表现扣分。”
江岷差点被踢倒,睁开眼时带着不悦。
他暴躁地踢开地上石子,“老师,你干嘛老是针对我?”
“我针对你?我吃饱了撑的?”丁汀气极反笑,摇着头恨铁不成钢道,“照理说你们上大学了,我这种老师完全可以上了课就走人,你挂科还是重修,退学还是出人头地,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工资没有奖金的。”
江岷抱着胳膊,不服气道,“那你干嘛老要扣我分?”
丁汀睨他,“你当别的老师没扣?只是人家不想搭理你没说而已。你是专业第一考进来的,有这份才华别浪费,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下次单独对话可能就是你重修那天了。”
她说完就走,抓过旁边还没有结对老师的小孩子。
朝身后推了推。
“喏,却找这个哥哥,他有点害羞。”
……
江岷揉了揉头发,敢怒不敢言。
心想,都说丁家倒台了,丁家的姑娘也落魄了。
落个麻批。
这简直是个钢炮连发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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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拖拉拉,大巴五点出发往回走,还没驶进市区时,天已经漆黑。
后排学生睡倒了一片,车厢静谧无声。
丁汀玩着手机,忽然听到旁边传来的“啪嗒”一声。
转头看过去的瞬间,车窗上已经落满了雨滴。
临市干燥少雨,入了秋以来更是一雨难求,她拉开小小缝隙,从外面刮进来清凉的泥土气息。
吸着鼻子闻了闻,还不等感受这片甘霖,雨猛地就下大了。
声音彻耳,好多学生都被吵醒。
丁汀连忙关紧了窗,就听见身后已经吵成一片。
“这么大的雨!待会儿怎么回宿舍啊!”
“还好我带了遮阳伞哈哈哈,谁跟我回去?踊跃报名啊。”
行李舱倒是有几把备用伞,丁汀掐指算了算,勉强够这些孩子们回去的。
她推了推还没醒神的邵卿,“下雨了,让你老公来大门口接你吧。”
吸了吸口水,邵卿点头。
“行啊,还能把你送回去。”
只是大家都没想到,这场雨有种泼天之势,大概几年内都没见过这种暴雨,大巴放慢了速度,有限的可见度内,摇摇晃晃停在了距离宿舍最近的门。
组织好学生都拿了伞,丁汀身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