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晕乎乎地洗漱,晕乎乎地换了衣服。
到客厅时,慕言正双手交握坐在沙发上,脸色不怎么好,闭着眼一动不动。
气压似乎比刚才低了点儿。
咽了咽口水,丁汀赤脚踩在羊毛地毯上,悄无声息走过去,用手指戳他肩膀,“我电话呢?”
还未等到回答,她就在沙发缝隙里看到了手机边框。
神情疑惑着拿起来,对上慕言那双阴沉沉的脸。
“你怎么了?没睡好?”
话一出口,丁汀就后悔了。
他可不就是没睡好吗……
脸红了一圈,笑着掩饰了尴尬。
慕言却比想象中沉默了许多,一改昨晚的热情温柔。
眼神在她脸上流连一圈,他站起身,语气变得平淡而隐忍,“走吧,去交流会。”
咦?
没看出他的情绪,丁汀反而眨了眨眼,有些惊喜。
钢铁直男被掺了什么柔软剂吗?
拎着小包跟在他身后,一路到车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慕言本来也不是多话性格,安静时脑中也许在谋划最新赚钱计划。
乖巧地不去打扰她,丁汀独坐一隅。
会议中心坐落于湿地公园之中,楼宇之间距离开阔,仅凭步行可能会走到天荒地老。
如果不是慕言开车带她,她可能也要雇个游览车过来。
距离交流会所在地点还有两三百米时,丁汀已经可以从车窗看清楚楼前小广场的景象,为数不少的学者和老师们已经聚集在一起,正边聊边往里走。
这其中定是有些与她相识的,同个专业的从业人员,混了脸熟也不是多难的事。
“停停停,我就在这下车好了。”
尽管不知道原因,慕言还是依言踩了刹车,清冷眼神经由后视镜看她,“为什么?”
拿上包和笔记本,丁汀支支吾吾地解释,“我怕别人知道咱们的关系,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说不定又出什么幺蛾子。”
所以,她是觉得这场夫妻关系还挺见不得人?
刚还没平息的怒火在心里再次焚烧,慕言攥紧了方向盘,牙根发酸。
为了保护湿地环境和生态系统,世逸在开发时就对栖息生物做了严格保护规则,其中以鸟类居多。
它们每年都会从北方迁移到这里来,不怕人,胆子极大。
此时有只白色的、叫不上名字的鸟儿,落在汽车引擎盖上,停留时还往车里看了几眼。
只是还没等细细打量,她又振着翅膀起飞,转眼就不见踪影。
也就是在那一刻。
慕言的手倏然松开,声音恢复了以往的矜贵平静,仿佛刚才无言的十几秒钟,不过是各人的错觉。
“去吧。”
丁汀眨了眨眼,还真的下车小跑离开。
背影纤细修长,跑起来长发飞舞。
就像刚才那只鸟,转眼没入了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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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交流会主题围绕是围绕全国美术高校艺术史课程的开发和统一,来人除了些年长的客座教授作为主要发言人,大多都是丁汀这种初出茅庐的新老师。
艺校的史学课大多都分在基础学院,年轻老师势必一开始都会分在这儿。
从大厅走到座位的间隙里,丁汀倒是见到不少熟人,还有几位是大学校友,后来各自回到家乡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