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时舟只不过刚把他肩膀的比例量了个大概。
她走到他左侧,抓起他的左手,毫不客气抚上结实的臂膀外侧,掌心贴合着那层皮肤,指尖的部分稍稍加大了一点力度,沿着肌肉线条往下。
直至手腕关节。
时舟始终没跟男人对视,量哪儿看哪儿,眸色平静,且仔细。
“手臂很长,肌理线条刚刚好。”她评价道,期间跟他做了个对视。
看似放空的瞳眸,流转着一股敏锐的力量。
重霄被她望得胸口腾起燥热,不自觉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没想到这引起时舟的注意。
她惊奇的‘咦’了一小声,盯着他隐隐滑动的喉结,提出单纯至极的要求——
“再动一下。”
我他妈……
重霄别开脸,用质疑掩饰局促:“你到底行不行?”
时舟掂起脚尖朝他的喉结凑近,却只能抵达他的下巴,同时说:“我很厉害的。”
属于少女身体的淡香一下子抵达男人的鼻息,重霄胸口蓦地震得发痛,连带着大脑跟着发出嗡鸣,灼烧感遍布全身!
下一秒,换他摁住她的肩膀,伸直双臂,坚定而无声的把她推开一个身位还要多的距离。
再度,深呼吸——
时舟眼里溢出古怪,反问:“你不行了?”
是的!
重霄觉得自己不行了。
如果有选项,他只想选择原地阵亡!
以及,什么叫做‘我很厉害的’?
能不能准确的说出‘你放心我画画很厉害,绝对不会把你画丑’?
他就想问一句:能不能?!
“需要休息吗?”时画家展现出自己体贴的一面,又想起进来有一会儿了,连杯水都没给人家,遂问:“有水、咖啡,果汁和牛奶,喝什么?”
重霄被她的‘观察’搞得慌得一批!
这种时候很想来一杯高度数的伏特加……冷静一下。
时舟等不到他回答,茫然的歪了下头:“不渴?”
重霄的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带着下压弧度的线条,严肃的盯了呆萌半响,总算认清一个现实:
于思洁说得对,身为凡夫俗子的他们永远不可能搞清楚天才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只能怀着一颗为艺术献身的虔诚的心,为之奉献。
但在那之前,太子爷想知道自己将奉献到什么程度。
思绪至此,他问:“你打算观察我多久?”
时舟将他的提问默认为‘不渴’,于是收起讨好的表情,淡淡地注视他,犹如在审度一件即将经由她笔触变成艺术品的模具。
“上衣,先脱掉。”
重霄:“………………”
心里有个声音,很清晰、字正腔圆。
它说——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