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种生物，无论自己在怎样的困境里，一旦有另一个弱小的生命依靠着自己，就会下意识地坚强起来。即使他明知伊莉雅只是喜欢保持孩子的外貌，时间久了也自觉避免在家里喝得烂醉，就算偶尔一两次猎艳也绝不将乱七八糟的女人带回别墅。
而生活就是这样，责任使人强大，责任使人清醒。伊莉雅陪伴他度过了失去父母最痛苦的那段时间，托尼打心底将她当成小妹妹看待。现在他正面对着作为独生子的前二十年从未面对的难题——如何劝离家出走还很会撒娇的妹妹老实回家。
伊莉雅闷闷地在枕头里应了一声。
托尼扯了扯抱枕:“别闷这么紧，呼吸。”
少女丢开枕头，颓废地瘫在沙发上，整条龙像烘干中的咸鱼。
托尼看得好笑:“你就这么不愿意回去？”
“也……也不是不愿意，”伊莉雅爬起来抱住膝盖，“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
托尼摊摊手表示愿闻其详。
“你知道的啦，我不是人类，”她慢吞吞地挤出单词，“在九头蛇接受改造以后，因为意外，离人类更远了。”
“继续。”
“我就是……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解释，”伊莉雅抓狂地挠乱一头长发，“我应该怎么说？！‘嗨aa，三年前我骗了你，其实我是去杀了我的仇敌还顺便成了神’？”
她丧气地乱丢抱枕。
“他不喜欢杀人，也不喜欢超出控制的非人类。”
“那的确是个问题。”
“这当然是个问题！！”
“那你会改吗？”
“什么？”
“你会改吗？”托尼放松地靠在沙发上，“修改自己的习惯，成为一个不杀人，更像人的……乖女儿？”
“不会，”伊莉雅语气冷静，“我生来便代表着龙族的信念与尊严，无论是什么理由，都不足以使我否认作为龙的身份。”
“即使会摧毁你的亲密关系？”
“我是世上最后的龙族，托尼，”少女的声音很轻，“如果我成为人类，世上就不再有龙。”
“即使会令你痛苦？”
“荣耀是痛苦的。”
托尼·斯塔克凝视着她。
“当然，”他最终只是点点头，“正如我是最后一个斯塔克。”
他们再一次分享了某些隐秘的情绪，直到雷鸣打破寂静。
纽约的第一场春雨如约而至。
一切都蒙上氤氲的水汽，冷硬的玻璃建筑也在水幕中变得柔和盈润，透过窗口能眺望着远处的行人，他们撑着颜色各异的雨伞，世界似乎一瞬间变得鲜艳而充满生机。
托尼动作生疏地揉了揉少女散乱的黑发，像是揉一条缩在角落呜咽的小狗。
“别那么沮丧，事情还没有太糟，也许他们的确爱你并愿意接受真正的你呢？”
少女嘤了一声钻进抱枕堆。
“ 去试试看，别害怕。如果他们接受不了，你正好回我这儿长住，”托尼在少女故作凶狠的瞪视里笑了，带着点花花公子的痞气，“毕竟斯塔克永远只要最好的，供奉的神明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伊莉雅:超人你个浓眉大眼的也会背后告状了？！你给我等着！！
托尼:（递上氪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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