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不错。”托尼最终只憋出来这句。
龙尾巴摇得更欢了，他合理怀疑那块凸起的岩石都快被削成平整地砖。
但龙崽子仍然睁着一双狗狗眼看他——明明是那么威严的龙瞳，看起来又乖又甜。
托尼试探地伸手拍拍小崽子的头。
做对了。
龙崽子肉眼可见地更愉快了，期期艾艾地靠过来拉住托尼的手。
如果此时是个攻略游戏，托尼将看见攻略人物面板上激增的好感度。
但显然过于近的距离反而会使人蒙蔽双眼，他从善如流地牵着伊莉雅向前走，假装听不见龙尾急速甩动的破空声。
毕竟第一次和大人出任务总是很让小朋友兴奋嘛，他告诉自己。
他们在弯道转角处捡到个昏迷的男孩。
龙女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急速者。灰头发，面部的轮廓显示他有一些犹太血统，裹着套病号服，瘦瘦小小的一个，看上去顶多十岁。
他倒下时条件反射地抱紧了自己的头避免伤害，蜷成一团缩在冰冷的地面，看上去倒像是他们欺负了小孩儿似的。
托尼皱眉盯着这个小男孩。
他一向反感战斗中出现孩子——虽然名为钢铁侠，托尼的心却始终柔软得要命。事实上刚开始打击犯罪时，他常常因为不愿意听到敌人的惨叫而在装甲内大音量播放音乐。
即使如今托尼已经成为超级英雄有些时间了，伤害孩子仍使他感到难受。
龙女单手拎起男孩，说实在的她实在缺乏和平年代人类的同情心，她抖了抖男孩确定他的确已经昏迷，动作随意得像是抖抹布。
紧接着，她褪去指尖的利爪，毫不温柔地掰开男孩的眼睑。
浓郁的黑雾。
实验室甚至还给他注射了龙血，男孩的侧脸长着层细密的嫰鳞。
按照这个浓度发展下去，不用她动手这个小崽子也死定了。但她打量着这个瘦骨嶙峋的男孩，到底没忍心放任他自生自灭。
龙女叹口气，再一次划破自己的手掌摁在男孩的额头。
“我试试唤醒他。”她只是这么解释。
黑雾被迫从男孩的躯体内涌向新的宿主，骨骼与肌肉的强化快速衰退，男孩在疼痛中惊叫。
他仍然没有恢复神智，本能支配着他的身心，不愿从美好的泡沫中醒来。
男孩发出可怖的嘶吼，像是受伤的野兽试图吓退敌人。
龙女为这不顺从暴躁起来——她已经吸收了大量的深渊，这该死的恶魔正不断诱惑着她回归真实，她对精神的控制远远没有以往游刃有余。
而这个小崽子还在不断试图对她发起反击。
如果他看过动物世界，就应当知晓凶兽被挑衅的后果。
野兽的本能冲破了人性的表象，龙女回以威胁的咆哮，拎着小崽子就想来个物理麻醉。
“放开他！！！”
她听见小女孩惊怒的尖叫——难道还有人没昏迷？
龙女眯着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侧了侧身体挡在托尼面前。
她在不自觉间完成了半龙化，此时一身漆黑鳞甲，除非敌人能正对着她的脸来一下，不然破防就是痴心妄想。
猩红光束击中了她。
苦苦克制的平衡被外力打破，汹涌黑雾淹没了龙女的视野。
我！昏迷前的最后一瞬龙女在内心痛骂，心灵魔法。
作者有话要说 伊莉雅（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