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却变成了桎梏他们的枷锁,由不得他们拒绝,便陷进去了风暴中心。
反倒是季阁老,草根出身,又一直走纯臣路线,一身坦荡轻轻松松,刚才那话,是季阁老的真心话,却也只有他能做到。
徐宏等人也是心志坚定之辈,季阁老这番话还不至于动摇他们的心神。每类人都有每类人的活法,世家在权利更迭中没少占好处,都有经验了,相比起季阁老的明哲保身,他们更习惯下注豪赌。
季阁老走后,徐宏再次看向傅卿珩,冷冷道:“傅阁老,你虽是首辅,内阁也不是你能一手遮天的。”
这一次,张清罕见地与徐宏站在了统一战线,苦着脸劝道:“都半个月了,不见到陛下,我们也不安心啊!”
傅卿珩含笑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张阁老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小了?”
张清尴尬一笑,轻咳一声:“陛下即位二十余载,从未有过病重半个月不上朝之事,我等担心,也情有可原。首辅大人,难道您就不担心吗?”
傅卿珩一看,徐宏王方等人都是一脸绝不妥协的表情,不由叹了口气,怅然道:“那老夫也陪你们走上一遭吧。”
徐宏几人大喜,生怕傅卿珩反悔,连连催促他赶紧出发,傅卿珩无奈,只能领着他们往养心殿方向而去。
养心殿。
傅卿珩的面子果然好使,元嘉帝这次终于没拦他们,让内侍领着他们进了寝殿。
整座养心殿都弥漫着一股药味儿,徐宏几人心下一寒,手指竟是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见了元嘉帝,几人心中更是一惊。此时的元嘉帝已经虚弱地起不了身,面上一片灰白,看向他们的目光也略微涣散,几人心跳更快,似乎窥探到了某种隐秘,赶紧飞快地低下头,不敢再看,深深地拜了下去。
傅卿珩更是面露羞愧,伏地请罪:“老臣无能,拦不住他们,请陛下降罪。”
徐宏几人心下顿时大骂傅卿珩,好你个老狐狸,到头来你还成了被我们逼迫的小可怜了?你特么还要不要脸,平时到底谁逼迫谁,你心里都没数的吗?
傅卿珩心里当然没数,再次抬头时已是老泪纵横,眼眶一片通红地看着元嘉帝,悲切道:“陛下万要保重龙体,朝中大事,还需陛下做主。若是打搅了陛下休养,老臣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元嘉帝的头微微向里偏了偏,掩饰住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又艰难地把头偏回来,颤巍巍地伸手,咳嗽了好几声才虚弱道:“朕无碍。朝中大事,便有劳傅卿了。”
徐宏怒火高涨,脾气再好也架不住有个王八蛋一直踩着他来刷元嘉帝的好感啊,这绝对不能忍!
能混成阁老的,都有两把刷子。徐宏同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膝行至元嘉帝床边,哽咽道:“听闻陛下有恙,老臣日夜难安,如今得见陛下,这才心安。陛下好生养病,梅花快要开了,老臣们还盼着同陛下梅园品酒论诗,笑谈家常呢。”
这是元嘉帝和阁老们每年冬季都会做的事。现如今冬季已至,徐宏这番话勾出了阁老们心中的悲意,纷纷红着眼看向元嘉帝。
元嘉帝同样动容,伸手握住徐宏搭在床边的右手,颤声道:“爱卿们有心了。”
徐宏眼神微动,反握住元嘉帝的手,正要开口,傅卿珩的手却突然也覆了上来,嗓子暗哑:“老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瞬间,陆衍王方几人也凑了过来,几只枯瘦的,带着暮气的手便紧紧握在一起。
许是情绪起伏太大,元嘉帝又猛地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见傅卿珩几人大惊失色,元嘉帝又强撑着摆手道:“不碍事。众卿一片忠心,且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