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太傅这一生,在许多人看来,足够惹人羡慕。
然而陆老太傅一过世,陆家就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所有陆氏子孙都要守孝,三年的孝期,还不知回来时是何光景。
即便是孝期满了,也不能说官复原职就官复原职。人家已经顶了你的位置,坐得稳当当的,也没有让别人滚蛋的道理。
比如陆衍,他乃礼部尚书,还是阁老。现在他一走,三年后要是内阁满人了,他哪还能进得去?
这真是一个现实的问题。
陆衍不慌,是因为他在朝为官几十年,总有一些势力。然而其他陆氏子孙就慌了,心里也开始琢磨着后路来。
于是,沈钰就发现,不少之前与他不过是点头之交的陆氏子弟,突然就对他客气了几分。
原本沈钰还没反应过来,想通后却哭笑不得,抱着陆芜无奈道:“我还记得这几个族兄傲气得很,哪怕当年我连中六元,荣耀加身,在陆府碰见他们时,都能看到他们眼中深处的傲慢。倒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还会放下身段来讨好我。”
陆芜听到沈钰这话,登时柳眉倒竖:“不过是旁支子弟,自身也没什么出息,竟然还敢看不起你!咱们不理他们!”
“对对对,都听你的,不理这些见风使舵的家伙。”沈钰赶紧给陆芜顺毛,“别气坏了身子,为了这几个人,多不值。他们就是典型的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看看大舅兄,当初我刚来京城,他也不因我的出身而轻视我,这才是大家风范!”
陆芜握着沈钰的手,认真道:“你这么好,谁轻视你谁就是傻瓜。”
“那是,也不看现在京城多少人都暗恨自己下手慢,错过了我这个百年难得的好女婿!”
陆芜终于笑出声,白了沈钰一眼:“那你这个好女婿是否后悔错过了这个大好机会呢?”
沈钰立即摇头,爆发了强烈的求生欲,认真道:“最好的已经让我碰上了,其他的,就该错过!”
陆芜失笑,又忧虑:“也不知道爹娘和大哥他们在老家过得好不好?”
陆衍带着全家扶柩回乡守孝,陆芜心里哪有不惦记的。
沈钰也只能好好安慰她。
沈铁柱和钱翠花这段时间沉默了许多,似是有心事的样子,沈钰暗暗套了几次话,却一直没问出原因,只经常看到沈铁柱眉头紧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样持续了大半个月,就连小豆包都感觉到了曾祖心情不好,沈钰终于忍不住问沈铁柱:“爷爷,您这是有什么烦心事?这么闷着也不是个事,说出来让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才好。”
沈铁柱闷了许久,这才低头道:“没什么,就是想起来沈家村了。阿钰啊,要是有天爷爷没了,你就把爷爷葬在你曾爷爷旁边吧。风水先生说了,那是个好地方,福泽子孙,一定能好好保佑你和小豆包。”
沈钰心口一滞,生离死别总是让人痛苦。他爷爷这是让陆老太傅的死激起了乡愁了?这可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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