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九个多月,很难说清楚一朝卸货是什么样的感觉。
如释重负有的,两个加起来十多斤的胎儿在肚子里坠着实在过于沉重;尘埃落定有的,早早知道双胞胎要早产,但具体什么时候会生,会不会生得很突然很艰难都是难以确定的。
更多的还是欣喜。
不知道其他的母亲在同样的状况下会是什么心情,苏千凉自己很高兴。
在这个世界上,她拥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孩子不能算是东西的范畴,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
三人血脉相连,哪怕她用的不是自己真正的身体,那种灵魂上的满足感难以言喻。
好似整个人一直哪里缺了一块,有了他们,这才完整。
孩子从产道出来后,她看了两眼,确认孩子安全健康,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睡的安心,不知外面彻底乱了套。
产妇生产元气大伤,多睡一会儿是有的,但是像她这样一觉睡上两天两夜的还真没有。
偏偏医生检查完毕,给出的答案离奇的就是一句:睡觉呢。
人醒不过来,人体所需的营养不能通过食物摄入,只能挂水,长期下去肯定不行。
生出来的两个孩子倒是很健康,哭声响亮,不用问医生,光是肉眼看就知道有多健康,不用担心。
第一次当爸爸,总得不知所措或欣喜吧?
顾湛没有,在孩子生出来后看过两次,再没心思管他们,把他们交给医院的医生与护士,让母亲多照顾着点,一直陪在苏千凉的病床前。
苏千凉是在晚上十点生下的孩子,樊子琪大晚上的赶过来探望,看到睡着的姐姐和两个宝宝,第二天下午课程结束再过来,姐姐竟然还在睡觉。
异常得太明显,谁都看得出来。
但医院查不出任何异常,身体各方面功能正常,就是在睡觉。
……宛如植物人。
生产过程很顺利,没道理顺利生产过后产妇无故昏迷。
顾修杰请来不少专家,没一个找得出原因,统一意见:就是在睡觉。
没有办法,众人只能等待她自己醒过来。
得知孩子生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全来了,外婆大老远地都跑了过来,几个上了年纪的大家长全部住在顾家,不敢离开。
顾湛自己在医院生根,樊子琪上完课就过来,两人蹲在病床旁守着她,沈清也来了几次。
而苏千凉此刻在干什么呢?
她看到了前世的自己幸运地于最后的爆炸中存活,在床上躺了一年多醒了过来。
第一句话就是:“我怎么在这里?”
初初醒来的她没挑到好时机,正是笑面虎来探望她的时候,因此所有的违和感与破绽尽数落入笑面虎的眼里。
简而言之:暴露了。
人人都说,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对手。
笑面虎就是苏上尉的死对头,高兴笑,阴人笑,把微笑当成日常的人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也是她最不耐烦却偏要应付的人。
笑面虎眯了眯眼,“你是谁?”
被他的气势压住,苏千凉下意识地回答:“苏千凉。”
“你不是她。”笑面虎看得很清楚,如果是那个能和他分庭抗争的真正苏上尉,面对那么白痴的问题不理会他才是正常操作。
而且,上过战场见过血的苏上尉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