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没有摄像机对着,苏棠没有了束缚,表现起来非常的自我。
比如陆言修让她把菜洗了,路过时发现她弄得哪儿都是水,笑了她一句邋遢,苏棠直接一个眼刀甩了过去,把盆往池子里一撂,谁爱来谁来。陆言修哄了好半天才给哄好。
再比如她捡了一朵准备放鸡汤里的洗干净的香菇,凑在他嘴边非要让他尝尝生香菇什么味道。陆言修和她说生的不能吃,她不听,就是要让他尝,陆言修没办法抱着必死的心态张了嘴,结果苏棠把手一撤,笑眯眯地嫌弃他:生的你都吃?傻不傻啊你!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
没得可玩了,苏棠就坐在旁边的小椅子上,两腿一伸,单手托腮,样子像胡同里的大爷似的,看着陆言修做饭。
“我刚刚买水果的时候听当地人说往山上走几步路,日出特别好看,明天要不要早起去看日出?”趁着陆言修煲汤的功夫,苏棠有一搭无一搭地问道。
陆言修盛了一勺煲好的鸡汤,放在嘴边吹了吹,示意苏棠来尝。他一手握着勺柄,另一只手护在下面,将鸡汤喂给苏棠:“我都可以,起得来吗?”
温暖鲜美的鸡汤入口,苏棠觉得整个身子都跟着暖和起来。她的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子,伸手指了指锅里的鸡肉:“再尝块儿肉。”
陆言修用勺子挑起块没有骨头的鸡肉,就着汤吹了吹,喂给苏棠。
苏棠将肉吞下肚,心满意足地抹抹嘴巴:“当然起得来,到时候你可别赖床。”
两人把菜端上桌,苏棠去院子里将玩得不亦乐乎的小桃酥逮了回来。
他一双小爪子已经脏脏的了,裤腿还蹭着泥巴,可依旧咧嘴笑得开心,像个快乐的小傻子。
苏棠带他从浴室洗手出来,回屋换了一身睡衣。睡衣是只绿色的小恐龙,还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她怕小桃酥着凉,给他套上羽绒服,只露一条长长的尾巴在外面。
陆言修看着小桃酥拖着一条绿油油的尾巴,左摇右摆地晃了出来,逗他:“小桃酥长尾巴了?”
小桃酥往板凳上一坐,尾巴搁在屁股下面也不觉得难受,自豪地朝陆言修扬扬下巴:“超酷的!”
陆言修抿嘴轻笑,伸手揉揉他的脑袋。
屋里洒满了橙黄色的暖光,照出窗棂上摇摆的树影,光影掩映。
一顿饭吃得暖融融的。小桃酥就连平时不爱吃的青菜都多吃了好几口,米饭也吃得一粒不剩。
苏棠夸他听话,小桃酥摸着油嘟嘟的嘴巴,话都说不利落了:“爸爸做的好吃!特别好吃!比妈妈做的好吃多了!比姥姥做的也好吃~”
苏棠翻了个白眼。有饭吃就不错了,这小孩儿怎么要求那么高。
苏棠伸手帮他抹掉嘴角的饭粒,有些好奇道:“你为什么就管他叫爸爸呀?”
听她这么问,小桃酥嘿嘿笑了起来。他转头盯着陆言修,笑容越发腼腆害羞。他把脑袋往桌沿一靠,目不转睛地看着陆言修,声音奶里奶气的:“就是爸爸呀~”
苏棠好笑地问他:“你知道‘爸爸’是什么意思吗?”
小桃酥小嘴一嘟,像只小河豚:“我知道!”
“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大家都有一个爸爸和一个妈妈!姥姥是妈妈的妈妈,姥爷是妈妈的爸爸,你是我的妈妈,他是我的爸爸!”小桃酥像是在说绕口令似的,差点把自己绕糊涂了。
苏棠被他一本正经的小模样逗得笑到岔气,伏在桌子上半天没缓过来。
没有外人,苏棠说话也不再藏着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