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思语顿时停住了脚步,看着许华知朝着他走去,两人一起进入了不远处的小饭店。
尤思语无知无觉地跟了上去,透过窗户隔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看到他们在餐桌前坐下,商量着点好吃的,等菜上齐后,那个男生夹了一筷子菜放进许华知的碗里,许华知吃了。
尤思语没有洁癖,但是对某些事情又有近乎偏执的洁癖。
她的东西,别人不能随随便便乱碰;别人喝过吃过的东西,不是亲密至极的关系,她不会再碰;一起吃火锅,如果只是一般朋友,对方没有用公筷,她也不会再碰。
陌生或者普通朋友,她和她们进行肢体接触后,她回到家后,或者只有她独自一人时,她会好好洗手,清理干净。
同样,她也不会轻易碰别人的东西,聚餐会用公筷,不会随随便便碰别人,尽量避免发生肢体接触。
当然,这些事情都有例外,那就是许华知。
许华知也没有洁癖,但是尤思语知道,在学校里除非是她,不然许华知不会碰别人用过的东西,更不用说吃别人夹的菜。
如果已经到了可以用自己的筷子给许华知夹菜,那关系肯定不会太浅不会太差,和许华知认识这么久,尤思语只见过两个人有这样的资格,一个是她,一个是许华知的妈妈。
尤思语从来没有想过,她还会看见第三个,而且还是一个男生。
许华知接受了他拉着她的手臂,接受了他的拥抱,接受了他给自己夹菜……
尤思语看着看着,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她突然不知道自己的坚持,自己的假装看不见,还有什么意义。
尤思语从小到大,都是被一众长辈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如珠似宝,从没有受过什么委屈,父母恩爱,所以培养出来的孩子个个性格开朗活泼,就算心里有什么事情,隔几天就忘了。
长这么大,尤思语只在许华知这里,受到了委屈。
一直压抑的情绪,瞬间如火山迸发,一直挤压的弹簧,终于因为压力过大,彻底崩坏。
尤思语回到家,闷着被子睡了两天。
这两天的时间里,许华知一直在联系她,上班前下班后,电话短信邮箱,尤思语都听得到看得见,但是她都没有接没有回。
后来,许华知终于急了,第三天晚上,急急忙忙找了过来。
可是,许华知不知道尤思语的家具体在什么地方,她从来没有去过,只知道一个大概的方位,在那一片小区里兜兜转转找了好久,最后实在找不到,只好给尤思语发了一条可怜兮兮的短信。
尤思语看了,到底是不忍心不舍得,披了一件厚大衣就出门了,在一个小广场上找到一脸茫然的许华知。
看到满脸憔悴,毫无精神的尤思语,许华知吓了一大跳,拉着尤思语就想去医院,尤思语死活不肯去,再三保证自己只是小小的感冒,而且已经吃了药,许华知才没有再坚持。
许华知原本想问问她这几天为什么不回消息不接电话,此时见到虚弱苍白的尤思语,除了心疼便没有别的念头,再三叮嘱了她好几遍,要好好吃药之类的话。
尤思语没有不耐烦,一字一句耐心听了,时间渐晚,她像以前一样,催许华知快走,太晚了就不太安全,也没有回学校的公交。
许华知这才止住了絮叨,借着小广场里的树影,在昏暗处轻轻地亲了亲尤思语的额头。
尤思语有些用力地抱了她一下,松开手,笑容灿烂地看着许华知离开。
期末考试结束后,尤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