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摇头“文言同白话文,有什么对错之分,白话文有利于教育的推广,只是我们昔日诗歌典籍都是文言,有些学者担心文化的传承,也是理所应当,可以理解的。”
闵涛见盛云说得如此简单,本想反驳几句的,不料她拿出一张报纸,道“你看,报纸上,一位长沙的姑娘,因为被父母逼婚,自己又无法摆脱,于是在花轿之中用剃刀刎颈自尽了。”
闵涛大为吃惊“有这样的事情?”匆匆读了一通报纸,有些悲愤“民国了,革命已经十几年了,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父母愚昧,逼迫至此。这位一贞小姐何至于自戕,即便是跑出去,逃走,也好过送了命。”
盛云见他激动,趁热打铁“我看这位自尽的一贞小姐也是在外接受新式教育的女学生,面对父母的逼迫,竟然毫无办法,只有一死了之。我们西安师范之中,女学生也有一二百人,其中不少是有包办婚约在身的,她们大多也不晓得该怎么处理。我看我们辩论会的主题,不如就定为女性独立首要经济还是精神!别人告诉自己怎么办,远不如自己去寻找方法来得深刻。”
旁边走过来一位男同学,赞同“我看这个好,白话文之争早就说烂了,隔壁的西北大学早就说咱们只会炒冷饭,跟在他们屁股后头走,我看这回咱们就定这个辩论题目,出其不意,压他们一筹,看他们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闵涛也有些书生气“好,就定这个题目,西北大学的暂且不论,压不压他们一头更是小事,我们的辩论会就是启迪一些仍旧在压迫中的妇女也是好的,真理是越说越明白的,女性早晚是要独立的,早晚不必仰靠别人过活。”
由于是盛云的提议,顺理成章的,她自然也加入到了辩论会的准备工作之中。
这个时候,对于女性独立,大多懵懵懂懂,大多数人,坚持要独立首先要教育,要提高女性的地位,必须开办女子大学。
盛云为了办好这场辩论会,搜肠刮肚,把自己肚子里那点东西全都拿了出来。只是这个时候的学生,人人都表现欲过剩,人人都想上台辩论,好在这个辩论的主题是盛云提出来的,想观点,准备辩论思路,无论是正方还是反方都抢着要她,双方都把盛云当做致胜的关键。
盛云自己心理早有了选择,只说,无论在哪一方都是一样的,输赢不重要,把道理说清最重要。虽然有些冠名堂皇,但是盛云向来独来独往,也就算了,依了盛云自己的意思,选了经济独立那一边!
闵涛既是学生会的会长,又是辩论社的社长,这次又牟足了劲头想把隔壁西北大学比下去,因此准备工作分外用心,学校里的富家公子、小姐也很多,都不用上外边可怜巴巴的求商家赞助,只要一二十个同学,每个人募捐一两块,办这次辩论会就绰绰有余了。
搭好了架子,总是要有观众才好的,自己学校的同窗不必说,往大礼堂外的告示栏贴上时间、地点,自然有人会去的,闵涛又写了许多的请柬,叫辩论社的成员往各个大学辩论社送过去。
盛云坐在旁边,一边写的辩论要用的观点条目,一边道“平波同学,我看我们辩论会要扩大影响,光请大学的学生是远远不够的,要去请一些在新闻界有影响的人才行,没有他们的发声,不说整个山西,就是西安城里又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呢?”
这几天,盛云为了这次辩论会很是用心,无论是文章、还是口才,都是同学们中的佼佼者,对于盛云的提议,闵涛是很重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