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忱却不在帐篷里。
顾兮一惊,忙坐起来,刚拉开帐篷的门帘,迎面被浇了一脸水。
容忱笑声同时响起,“醒了?”说着他又掬了把水,朝她扬过来。
脸上凉凉的,醒来时的闷热感得以缓解,可刚才没见到人的慌恐情绪还在。
顾兮三步并做两步,跑到湖边,双手捧起一把水,带着几分怒意,朝他摔过去,“多大人了还玩水,容忱你幼不幼稚?”
容忱非但没躲开,还向前走了两步,正迎上她的这捧水。
头发瞬间被打湿,水珠顺着肩膀往下落,滑过他胸肌,没入小腹。
正午的阳光热切地洒在身上,水珠反射出一圈光晕,他整个人站在这团光芒中,耀眼又迷人。
“再大的人都需要乘凉。”水珠滑进眼睛里,容忱半睁着眼睛,嘴角仍保持着微笑,“顾兮,你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搬到这儿,我们俩现在要被活活热死。”
顾兮意会,趁他不备,又鞠了把水,泼过去,“那我可要好好谢谢你。”
地处热带,在野外又没有空调风扇,只能这样解暑。
两人这时也顾不上幼稚不幼稚的问题,你来我往打了半天水仗。
偃旗息鼓后,他们俩找了块稍微干净的草地,湿漉漉的躺在上面晒太阳。
耳朵进了水,容忱拍了两下左耳,又拍拍右耳,不舒服地揉着耳廓。
顾兮见状,起身走回帐篷,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棉棒。
容忱大眼睛一亮,“小叮当啊你,什么都有。”
考虑到在野外难免会有意外,顾兮准备了一只小型的医药箱。
现在容忱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棉签,像只等待主人投喂的小宠物,顾兮心底那种得意感又开始翻滚。
“别动。”她无视容忱伸出来的手,握住棉签慢慢地伸进他的耳朵里。
“我自己来就……嘶……”容忱浑身猛地一颤。
“不要动哦。”念在是耳朵这种敏感脆弱的器官,顾兮先在外面磨蹭了一圈。
他压抑着呻|吟声,一下一下抽着气。
她小心翼翼地往里探去,轻声问“好没好?用不用再进去一点?”
这种轻而痒的力道,惹得容忱浑身过电一样剧烈颤抖。
他忍无可忍,伸手握住顾兮的手,把棉棒抽出来,随手一扔。
容忱倾身压在她上面,低头逼近,语气危险,“好玩吗?”
他跪在她身旁,双手按在她身侧,撑起整个身体,来势汹汹,却没真的碰到她的身体。
只是被锢在他双手之间,说话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顾兮看向旁边,躲开他的眼睛,胸口起伏不定。
容忱紧接着凑过去,逼她直视,“顾兮,你故意的,对不对?”
天气炎热,身上的衣服还带着潮意。
他贴得太近,顾兮有些难以呼吸,伸出手抵在他胸口上,阻止他进一步靠近。
她承认刚才有些使坏的意思,故意拖延时间,恶趣味地享受着他在自己手下颤抖求饶的感觉。
这种感觉有点像在自己曾经翻船的地方重新杨帆。
只不过她也只是随便玩玩,没有乘风破浪的勇气。
“我……”服软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
“——容——忱——”
远处有个身影由远及近地往这里跑,惊喜地呼喊他的名字。
容忱转头,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回应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