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鸣了两下笛。
应该是蒋心若来接她,顾兮跟他挥了挥手,说:“我先走了。”
周黎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地皱起眉头。
顾兮打开车门,车里只有司机和蒋心若,没看到容忱,她微微一顿,一瞬间心头不知道是轻松还是遗憾。
蒋心若说:“兮兮姐今天好勤劳啊。”
“来谈点事情。”
“好巧哦。”蒋心若装作不经意地提起,“容忱哥今天也出去谈事情。”
顾兮心里一紧,反射性地问:“什么事情?”
难道他退圈的事提上日程了?
“他的事我哪儿知道。”蒋心若抿嘴,笑得有点贼,“兮兮姐呢?今天来谈什么?”
顾兮回答:“最近可能要出国拍点东西。”
“又要出国啊?”蒋心若又问,“刚才那个人是?”
她和蒋心若以前聊天不会涉及私人问题,顾兮斟酌着回答:“是今天面试我的人。”
“面试官一般不会送人到公司门口吧?”
“也是我大学时候的学弟。”
蒋心若眼睛一转,试探性地问:“我觉得不只是学弟这么简单吧?”
顾兮有点惊讶,“你看出了什么?”
蒋心若嘿嘿一笑,“如果只是普通的学弟,你一开始就会直接说是学弟吧?”
顾兮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他是我以前的男友。”
蒋心若惊呼一声,“哇兮兮姐你好厉害,泡学弟哦。”
“这不是厉害不厉害的问题。”顾兮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当时我延毕了,也没有特别清楚分学弟学姐这样。”
感觉出她不想多说,蒋心若很快找到另一个重点,紧张地问:“兮兮姐,你这么都延毕了,国内的大学很容易延毕吗?”
“不不不,我特殊情况,挂科太多,毕业统一补考的时候又生了场大病,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办延毕。”
这几年很少跟人提起那一年的事,没想到现在说起来,自己的语气出乎预料的平静。
如果说擅自报考E市的大学是她疯狂燃烧青春和爱意的开始,那么延毕的那一年,她自食恶果,努力在断壁残垣中一点一点重建自己的人生。
他们这种家庭,从出生开始人生轨迹就清晰明了,只需要按部就班地进行,铺陈开来,每个人前二十年的人生轨迹都相差无几。
在这个过程中如果出了差错,就会被当成异类。
比如延毕那年的顾兮。
挂科延毕、久病暴瘦,抽烟酗酒,加上妈妈责怪和朋友疏远……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挨下来的。
当时一上微博,饭圈里正盛产《追星使我变成更好的人》之类的鸡汤文学,反观现实中的自己,却活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最后连站子也无心经营下去,只得转交给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