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游轮已靠岸多时,容忱那屋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杨程奕觉得奇怪,找来服务生问,被告知说顾小姐昨晚提前订好了车,一大早就走了,没看到容先生出门。
他这才感觉出不对劲,顺便让服务生打开房门。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酒精和钞票混合出来的塑胶味,杨程奕皱了下眉,待看清里面的情形,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容忱赤着上半身,双手向上绑着缚在床头,他身上堆满了粉红色的钞票,随着挣扎的动作,一张一张往床底下飘。
杨程奕一惊,转身合上门,舌头都开始打结,“你……你们这……玩得也太大了?”
在自己发小面前丢人可不是什么好体验,容忱用力挣扎两下,可宿醉初醒,他浑身像被车碾过一样,酸痛无力。
腕上的领带越挣越紧,他自己折腾了半天,终于放弃,没好气地说:“看够了吗?你,先来过来给我解开。”
顾兮绑得并不紧,杨程奕两下解开了,在满床的钞票中间扫出块干净的位置,坐下,问:“怎么就你一个人?顾兮呢?”
容忱双目通红,拉着被子坐起来,揉着酸疼的手腕,语气嘶哑,“我刚醒,你问我?”
初醒的震惊过后,他努力回忆,却只想起一些零星的片段,顾兮转身朝后,看着他,神情担忧地问:“你还好吗?”
他还好吗?他当然不好。
可当时头脑发热,心里只有让顾兮开心这个念头。
再睁眼他就变成这个样子。
容忱一下一下揉着太阳穴,疲惫地阖上眼。
“所以……”想到唯一一个可能性,杨程奕试探性地问,“顾兮把你那个什么以后,自己一个人先走了?”
容忱头昏脑涨,也懒于多做解释。
杨程奕有点不可置信,失笑,“这叫什么?用完就扔?”
容忱倏地睁开眼,狠狠地瞪着他:“闭嘴。”
“不管结果怎么样,这也算得偿所愿了。”此刻容忱的脸色差到极点,杨程奕立刻噤声,忙摆手,“好好好,你先换衣服,昨晚喝得太多了,回家可得好好休息。”
容忱下床穿衣服,起身的时候夹带出几张粉红色的钞票,随着他的动作,缓缓地飘落在地。
杨程奕低下头,瞥了一眼,问:“找人给你收起来?好歹也算个小费。”
容忱抿紧了唇,利落地蹦出一个“滚”字——
蒋心若刚起床没一会儿,正喝牛奶吃早餐,听到门铃响,蹬蹬地跑去开门。
杨程奕搀扶着容忱进来坐好,看了眼餐桌,问:“这是刚起?”
“哪能啊。”蒋心若心虚地转移话题,“你昨晚的酒局是跟容忱哥啊?咦,他这是怎么了?”
容忱头疼欲裂,单手支在餐桌上,虚弱地扶额。
他常年节食,基础代谢比较差,过了一个晚上身体里的酒精还没代谢完,整个人很快浮肿起来。
蒋心若觉得新鲜,托着腮打量他,轻声跟杨程奕说:“我还第一次见单眼皮的容忱哥。”
杨程奕问她:“什么感觉?”
“还是双眼皮的好看。”蒋心若好奇地问,“你们昨晚去哪儿了?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容忱哥喝酒。”
“你容忱哥昨晚可厉害了。”杨程奕倒了杯水,用杯子磕桌子,说,“冲冠一怒为红颜,懂不懂?”
“红颜?”蒋心若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