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现在这样,让她当自己是好朋友,让她忘记曾经少女的时候,那段朝夕相处、互相依赖的日子。
陈南风又问
“你要不要说说你父亲的事?“
朱慢下意识地低下头。她也不知从何说起,只觉得很是委屈。
刚刚在外人那里听到父亲的名字,这种冲击力让她瞬间就情绪有些崩溃。她总以为,一生老实巴交的父亲,除了自己,已经不会有人记得了。
但是,没想到,还有一些人会记得,而且是因为父亲在工作上的卓越成就而记得他,这……其实意外地令人安心。
温暖的秋日斜阳,照射着屋内飞舞的尘埃粒子。
终于,看着陈南风那双诚挚的眼睛,朱慢缓缓地,断断续续地,把她心底里一直压着的,关于父亲的点点滴滴,全都说了出来。
“我小时候,他会背着我去乡下河边,给我捉田螺,给我找河边那些长得很好看的星星……
他会用那种竹叶编成小船,还会用一种长尾巴的草,编成小兔子,给我玩耍……
他做的菜特别好吃,小时候早上上学,六点他就叫我起床,我起来洗漱完,他就煮好了鸡蛋面给我,一碗里面卧两个鸡蛋,我每次都吃得很饱,才去上学……
其实他会挺多东西,会吹口琴,还会画画,暑假时候我去他厨房,不忙的时候,他就坐在椅子上,用做菜要用的食用色素,给我画小老鼠,小兔子,小猫咪……”
好多好多回忆,越说越多,朱慢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陈南风抱着她的肩膀,给我她怀抱,让她把脸埋在自己肩膀上,尽情的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朱慢觉得自己眼睛、嗓子都废掉了,才终于缓和下来。
最后想到的,永远都是父亲缠绵病榻的样子。
“他当时是癌症,肚子肿大,本来很胖很圆的脸,在病床上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他去世后,给我留下了这套房子,还有他想开私房菜馆的梦想……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笙歌案……”
陈南风也已经满眼泪水,她噙着泪珠,在朱慢头发上亲了一下,小声说
“你实现了他的梦想,而且,做得特别好。”
朱慢嗯了一声,双手抱住陈南风的腰,埋头轻轻蹭了蹭。
两人静静相拥,沙发柔软,怀抱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陈南风小心动了动被压到僵硬的胳膊,再看时,朱慢居然已经睡着了。
她静静抱着朱慢,看了会儿,把人轻轻抱起,放平在沙发上,给她身上盖上毛毯。
做完这些,她低下头,在朱慢额头上吻了一下。
这一吻,是珍重,是极尽温柔。
朱慢醒来时,天色已经擦黑了。
她发现自己在沙发上睡了一下午,却一点儿都没感到哪里不舒服,因为她脑袋下放着高度合适的抱枕,身上盖着保温却不至于太热的毛毯,非常舒适。
她都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自己走出去看时,却见笙歌案外面已经没人了,走得一片干净。
“雪儿?小虎?”
朱慢喊了两声,没人应答,只有欢欢“汪汪”叫了两声。
这些人都下班了吗?自己这是一觉从营业时间睡到了晚上?她们晚餐吃了没?
朱慢很快回到笙歌案的厅堂里,左右看了看,见东西都收拾干净了,看来没有影响到营业。
她朝中间的花墙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