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未终于意识到陈予舒的状态不对劲,于是她警惕地眯了眯眼,问道:
“明明刚才在会上的时候还好好的,不过是出去接了一通电话就变成这样,是不是有事发生?关于蜀州的?”
祁未作为一个科研人员,观察力细致入微,很快从陈予舒前后的态度变化判断出问题的关键所在。
她这句话问出来,陈予舒就像被一只手掐住脖子似的,顿时没了声音。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惊慌?”
祁未没有放弃,朝前迈了一步,继续追问。
陈予舒将头撇开,不愿意正面回答。
祁未唇角勾起危险的弧度,冷然笑道:
“你不愿意说也可以,反正我的行程不会改变,到时候去了那边自然就知道了。”
“你怎么那么倔呀?!你知道这项研究有多危险吗?灾监局那边都不愿意派人去,你偏要自己去查,你是太平洋的警察呀管那么宽?你就好好待在研究院里埋头解剖你的小白鼠不好吗?为什么要去蹚这趟浑水?”
陈予舒像一只炸毛的猫,如果她面前换一个人,也许她会气急之下直接抡拳头。
“够了。”祁未垂下眼睑后退一步,目光平静冷漠地看着陈予舒,“陈予舒,亏你还是人民警察,居然能说得出这样的话,你该知道,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你的理由,我已经不想听了。”
她说完,转身朝楼下走,准备回研究室了。
“祁未!”陈予舒快步朝前走了两步,用力拽住祁未的手腕,妥协地垂下肩膀,艰难地开口,“我刚才接到消息,蜀州地区上空大气层上出现了大量的符灵,比之前发现的任何一次都要多,是三天前的两倍。”
她很难过,疲惫又挣扎的心情从她悲伤的脸孔上泄露出来,明知道劝说无果,她还是一再坚持:
“我很担心你,你不要去冒险,好不好?”
祁未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陈予舒,眉目柔和了一些,但说出的话还是像之前一样坚定:
“陈警官,不论是你还是我,有些险是我们必须去冒的,否则,所有人都想着这些事情有别人去做,那么真正会去做的人,又有几个呢?”
她从陈予舒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又轻轻拍了拍陈予舒的手背:
“你也应该去做你该做的事。”
陈予舒无奈地耷拉着肩膀,有气无力地点头应好,随后拉了一把外套的领子,轻声说道:
“我冲动了,很抱歉,灾监局那边我会继续跟进,另外,我会安排一支小队跟你去蜀州,负责你的安全,你不要拒绝,这是我最大限度的让步,我也能安心一点。”
说完,她不再逗留,快步朝楼下走去。
她走后,祁未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儿,像是在想事情,她一只手搭在栏杆上,垂落的眼睑遮挡了瞳孔内的神光,令人看不清她的眼睛。
亦升背靠墙角,双手紧紧抱着资料,犹豫到底该不该现在去找祁未。
她听见走廊里响起脚步声,祁未转过拐角下了楼,应该是去研究室了。
算了,先回宿舍看资料吧。
亦升抱着资料回到宿舍,将今天会上讲的东西重温一遍,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认真地对待这件事,明明她和祁未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也许是因为她已经渐渐接受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她拿了祁未的钱,成为研究所的一员,所以理应听从祁未的安排,哪怕她不懂,也要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