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夏藤还腼腆着,只敢揪住他袖口的一角,到了后半段,她躲在祁正掌心后,自己捂着耳朵,不看不听。
所谓花钱找罪受,不过如此。
夏藤全程紧张的冒汗,熬到头顶大灯亮起时,她长长舒出一口气。
总算完了。
她这才意识到,直到电影散场,祁正都维持着这一个姿势。
她不敢看,他还就真没放手。
他向来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祁正把胳膊收回去,似乎有些血液不通,甩了两下,夏藤抿了抿唇,小声道“谢谢。”
“你看个电影够费劲的。”
夏藤随他说,毕竟让他出了那么多力。
出了影厅,江挽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似乎还对剧情有点不满,说哪里不合理。
夏藤佩服,她觉得自己和她不是一个物种。
冷风吹上身,天也黑透了,再不放人就说不过去了。
夏藤和江挽月同路,俩人在路边打车。
出租车停靠路边,江挽月拉开门,说了句再见,先上去了,夏藤接扶过车门,犹豫两下,对着身后也说了句再见。
祁正出来后就没吭过声,两手插兜,站旁边看着,看着她说再见,看着她上车。
秦凡冲她们挥手,“拜拜。”
车开走了,行进暮色之中。
秦凡终于得空,肩膀碰碰祁正,调侃,“我可看见了,你俩都搂上了。”
祁正“那是她害怕,不敢看。”
秦凡一顿啧啧啧,抱着胳膊抖,“正正,我也害怕不敢看。”
祁正要笑不笑的,“你可以戳瞎眼睛。”
新一周开始,天儿更冷了,走路人人头顶冒着白气。
夏藤这周轮室内值日,不用一大早就赶去学校交作业了。自从上次祁正让秦凡替她交过一回作业,课代表们集体苏醒,不再把她当透明人,该收什么收什么。
她的校园生活,历尽万苦,总算勉强归于正常。
她把书桌整理好,拿着簸箕和扫帚去扫楼道。
垃圾不多,她扫完就去水房洗拖把,班级分配的拖把是最老式的木杆拖把,没有拖把桶,被水沾湿后只能用手拧干,夏藤在家都不曾做过这些活。
她深呼吸,忍住不适,徒手拧干滴水的拖把头。
天冷,水更是凉的刺骨,夏藤十指浸过凉水,立马冻得关节发红。
楼道三扇窗户全开,通风透气,冷风呼呼的往里吹,她拖了一会儿,受不了了,停下捂了会手。
拖到楼梯口,底下传来一阵嬉戏打闹的声音。有男有女。
年级里从大清早就敢这么旁若无人的,估计只有那一群了。
第一个男生冒出头时,一抬头,看到楼梯口扶着拖把的夏藤,“哎呦”一声。
再往后,冒出来的头越来越多,一片“哎呦”声此起彼伏。
夏藤拿着拖把退回走廊,靠墙根站,给他们让位。
“早上好啊夏藤。”有人路过她,嬉笑着说了一句。
夏藤出于礼貌,僵硬着回复一句“早上好。”
最后上来的人,夏藤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她又往墙根缩了缩,就差脚尖顶地,生怕挡着这位爷的路。
头低的不能再低,她等着他过去。
他没像其他人那样,打量她两眼才往前走,他径直路过,当她不存在。
男生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