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想啊,我还想过几年跟着皇上和太后去草原上多走走看看呢!”
“那您不妨让您的阿玛额娘同太后说一说,晚几年给您议亲呗。”
大格格眼神一暗。
“我额娘是柔嘉公主,她去的早,我阿玛是耿家人,唉。”
眼前少女竟有如此尊贵出身,珍珍惊讶之余又同情她,母亲早亡,父亲若是姓耿,那就是三藩的人,也不知道是否是造反的叛臣。珍珍看她郁郁的神色,猜想三藩和她阿玛脱不了干系。
攸宁又问:“你是吴贵人的妹妹?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阿玛额娘阿爷阿奶,还有一个弟弟。”珍珍老实回答,她安慰攸宁说,“太后很疼你,别难过。”
攸宁爽朗一笑说:“我当然知道啊!太后在宫里最疼我!”
珍珍被她的笑意感染,又劝道:“太后给你相亲事也是疼爱你,我阿奶近日都开始给我攒嫁妆了呢!”
攸宁一听立马打断了珍珍嚷嚷道:“相谁都行,怎么也不能相钮祜禄家的小七啊,那个阿灵阿是出了名的小霸王,进了镶黄旗官学日日打架,四书五经学不好天天钻研什么经商的歪门邪道,听说还跑到那些西洋人那里学了一口洋文。”
珍珍撇撇嘴想,她每日在家也就琢磨怎么攒钱发家致富当个清朝大地主,搁这些古人眼里也都是“歪门邪道”。不过那个什么202的,作为一个古代贵族能有这想法倒是罕见。
珍珍起了八卦之心,不禁好奇地问:“那这阿灵阿是什么来历?怎么如此蛮横不羁?”
“他是先头那位皇后娘娘最小的弟弟,故辅政大臣遏必隆的小儿子。钮祜禄氏家门是好,可是家大业大烦心事也多啊!再说那个阿灵阿也太纨绔了,我派人去打听你知道他们说什么吗?”
珍珍眨眨眼头摇得如同拨浪鼓,攸宁插着腰气哼哼说:“他们说阿灵阿就没有打不赢的架!你说他那么凶横,万一成婚以后揍我怎么办?”
“噗……”珍珍差点喷笑出来,这攸宁想得很全面啊,连家庭暴力都提前想到了。若不是看她虽说话行事大胆有趣,但眼神还是透着属于少女的天真烂漫,她真要以为这位大格格也是个穿越来的了。
遏必隆,钮祜禄氏,珍珍灵光一闪回忆起了宽街那个瘦弱的身影。
“不对呀,我在宽街见过,蛮横的明明是钮祜禄氏家的一位老太太和少爷,这位小少爷不是说很可怜吗?”
攸宁唉声叹气,“这就是我说的他家的烦心事。小公爷兄弟几个同那阿灵阿感情不睦,听说从前没少欺负他。后来这位七少爷大病一场,他额娘老福晋寻了一位好郎中治好了他。他身子骨结实后几乎是性情大变,逮谁作弄谁,现在他那群哥哥没一个敢惹他。再说了,要是选了小七爷为夫婿那岂不是就要同赫舍里家的大马脸做妯娌,我才不要。”
珍珍是不知道“赫舍里家的大马脸”是谁,也不知道大格格为什么那么讨厌她,但她想起了那日在宽街的所见所闻,如此想来这钮祜禄家倒还真不是一门特别好的亲事。
“太后娘娘怎么突然想起要给你两议亲呢?”
大格格愤愤地说:“太后娘娘哪里知道这些,她最是心软的一个人。老福晋进宫往她老人家跟前一哭又把自个儿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她就说让我瞧一眼,看看是不是瞧得中。”
就在这时有个大嗓门在假山下响起:“大格格,你把人阿灵阿晾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下来!”
珍珍被这大嗓门吓了一跳,皇宫里她这一路过来遇到的女人们说话都是细声细语,就怕声音高个半分能把蹲墙角打盹的大黄